小春子见梦儿是来问雨芝在哪里的,心里老大的不是滋味了,可又不能说自己吃醋,只嬉笑着:“他在哪里?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的书僮,大概是却找思旭了吧,没见这个躺在这里不动吗,这都是因为少爷不理他。”
他还在胡谄,谁不知道,思旭不告而辞已经有些一个多月了,雨芝怎么会去找他。
梦儿又去打小春子,小春子正和她闹着,她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帕子在半空飘中着。
小春子见她呆在那里不动了,倒是奇怪:“你怎么了,又想起什么来了?”
梦儿叫了声:“不好,她是不是一个人去了杭州了……”
小春子被她逗笑了,这个雨芝去什么杭州啊,她要想去杭州那得自己带路啊。
梦儿暗暗叫苦,忙往回走,她要看看为雨芝准备的那些行李是不是还在,要是不在,那可是坏了。
小春子见她忙三迭四的往回跑,在她后面喊:“你这忙的是什么啊,真是的瞎操心……”
梦儿正匆匆忙忙的往回走,却见王管家从二门里出来,梦儿马上明白,他这是从夫人那里来的,现在里面只有夫人住,这么说来,这个王管家是在为夫人办事了。
她忙向王管家施礼,王管家看了看她,两只老眼放出道**的光芒来,他咂了咂嘴,梦儿立刻警惕了起来,侧过身子想让他过去。
王管家却没有就走,而是低头看着她开了口:“听夫人说,你已经定下了人家了,不知道是定了哪一个了?”
梦儿心里一惊,原来她与小春子的亲事夫人并没有告诉他,那她也就不应该把她跟小春子的事情告诉这个人了:“奴婢是钱家家生的丫头,定与谁都是夫人说了算,夫人说是谁就是谁,奴婢自己是不敢有什么想法的,奴婢也不想去问夫人是怎么为奴婢打算的,只凭着夫人做主。”
王管家微笑了,这个丫头的嘴还真紧,想从她这里知道点儿什么还真不容易,那好,换种问法好了:“听说姑娘的月钱可是比别人的多,象是跟早年间,老太太身边的姨奶奶的一般多?”
他说着把头低向了梦儿,去嗅她发间的香气。
梦儿皱了下眉头,这个王管家看上去挺老成的一个人,怎么也这样的无理,如果自己不搬出个他怕的人来,只怕他也不会对自己死了心,想到这里,她欠了欠身,躲开了他伸过来的花白的大脑袋。
“这个奴婢也不晓得,早年间的姨奶奶有多少月钱,奴婢从没听说过。反正少爷的钱都放在奴婢这里,让奴婢管着,也从不过问,就是奴婢贪心,花了些个,她也从来不恼,奴婢犯不着计较这些个小事情。”既然他想跟着夫人转,梦儿就把雨芝搬了出来,这让王管家不得不退后了。
雨芝再不及,也是个少爷,梦儿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那小小的月例钱算什么,少爷的钱都在她手里呢,那可是任凭她随便用的,什么人才能随便用少爷的钱啊,谁不知道,钱家少爷只有一个丫头,而且从来不准别的丫头染指,这可是独宠啊,他能不退吗,他可是想找夫人做靠山的。
看着王客家灰溜溜的走了,梦儿这才匆匆地转过二门那厚重、阴冷的石屏风,回小套院去了。
见为雨芝准备的行李还在,梦儿长长地吐了口气,一屁股坐在那里动不得了。
她本以为这就没有事情了,可是等到了天黑也不见雨芝回来,她可是又急了,她不得再次来找小春子,却不想小春子跟沙棘都不在。那个沙棘已经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怎么也不见了,不会是他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从小春子的屋子出来,她茫然地走向前院的大门,她真想出去找一找,这些人都做什么去了。
陶先生从帐房出来,正看见梦儿若有所思地在院子里徘徊,这梦儿是里面的丫头,她到这里来是做什么,还是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
“梦儿姑娘怎么来这里了,是想领月钱吗,可是还没到日子啊。”陶先生笑着问梦儿。
梦儿见陶先生打趣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想到钱老爷去逝时他曾经替雨芝为钱老爷守灵,后来,又和雨芝相处得不错,想他还会念在钱老爷的份上,能帮自己去找一找雨芝,想到这些,她上前福了福身子,况陶先生:“先生一向可好,奴婢来这里是想看少爷回来没有,后面的饭都要冷了,只怕她回来时会来不及去热。”
陶先生见她是来找雨芝的,倒是奇怪了,一个少爷出去多玩一会儿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这个丫头也太多事了些,可一想,有个人能细心的照顾,也是件好事。
“我倒是刚才看着少爷带了小春子和沙棘出去了,想是在外面多玩一会儿就回来了,姑娘不必这样的担心,男人们在外面多逗留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两宿不回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陶先生这本是安慰梦儿,可没想到他们这翻话没把个梦儿急死。
雨芝带了两个大男人出去,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就够让她上火的了,怎么说,一两宿不回来,那可怎么能行。现在也不知道这个雨芝是中了邪,还是犯了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