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芝心里明白母亲此刻的心情,可是又不能说出来。看着姨妈,她心里真不是滋味,把自己的老公送给别人,还要为别人养活着孩子,现在,叹衽死了,倒成了她的不是,她这是图什么啊,换了谁都是不会答应的。
现在雨迟又对她冷嘲热讽的,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姐姐说这话也过了,姨丈还在为这里办事情,母亲这也是想让姨妈宽心,以后咱们家可还得靠着姨妈和姨丈呢。”
这可是违心的话了,是赵天荣来吃钱家,还是钱家靠着他,谁的心里没有杆称,你不清楚这一点。
夫人现在也分不清楚雨芝是糊涂还是在为她解围,反正她可以就此下台阶了:“迟儿就是不如芝儿细心,要不是你姨妈,你姨丈能这样全心全意地在外面撑着这个家,要是这十几年来,他不这样的出力,这里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雨芝听她这话可是要吐血了,可还得忍着,她是娘,怎么可以在众人面前掀她的老底,可这也太让她受不了了,她告辞退了出来,她在这里可是呆不下去了。
雨迟也不满地撇了撇嘴,这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出来见人,可是见了谁都觉得别扭,特别是听到夫人说的这句话,真是让她听不下去,见雨芝退了出去,她也带了老妈子走了。
雨芝回到自己的房里,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着母亲与赵天荣的事儿,现在她更觉得父亲的死可疑,如果父亲有被人害死的原因,那这个原因可是很充分的了,自古就有“色胆包天”这一说,那个赵天荣在这一带本来就横行霸道,他怎么会容忍父亲回到这个家里来做主人。
见也又躺在那里不动了,梦儿笑着来跟她搭讪了,这两天她都是这个样子,不肯与人说话,她还以为她中邪中的厉害,可今天见她在夫人那里应对自如,就知道她已经是好了:“你还想吃点儿什么不,陶先生的药就是好,这两剂下去,你就好了……”
雨芝皱了皱眉头,原来是陶先生送了药来了,这个陶先生不过是的个帐房先生,怎么有这样的好医术,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梦儿见她还是不说话,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了,她明明是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这样了,这是中了邪的表现吗,她忙从自己荷包里取出两个符来,想放在雨芝的荷包里,雨芝却瞟了她一眼,也没有去理会她。
这要是放在从前,雨芝一定会跑来问她这是在做什么的,可是现在她却视而不见,这是在生她梦儿的气吗,可她做错什么了,让雨芝这样的对待她,想着想着,她不禁流下泪来。
雨芝正想着这些天来,钱家发生的这些事情,隐约听到有轻轻的啜泣声,睁开眼睛一看,竟是梦儿在哭:“你哭什么?”
她不明**儿这是怎么了,这可是气人了,她对人家不理不采的,把人弄哭了,竟然还来问她这是怎么了。
梦儿见她终于开口说话了,也就止住了眼泪:“还问人家哭什么,是我做错什么了,你这样对我不理不采的,你要是闲我不好,明天换个人来侍候你好了。”
雨芝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把她弄哭了,她心绪烦乱,竟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现在见她一脸的泪水,倒是心疼起来:“现在家里的事情太乱了,我心里烦,并不是对你来的,你别乱想了。这家里也就你能担待着我,我怎么会闲你不好,快别哭了。你跟我出去一趟吧,现在我身边连个可靠的人都没有,也只能带着你出去了。”
梦儿可不想让她出去,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吵着要去什么杭州,她这可是中邪啊,她忙告诉雨芝无论如何,那两个符一定要戴在身上,不可以弄丢了。
雨芝见她这样的认真,忙哄她:“这是姐姐的心意,我一定会戴在身上的。”
梦儿这才破涕为笑:“你呀,现在好有一比……”
雨芝看看她,不知道她要把自己比做什么:“比什么?”
梦儿点着她笑了:“我把你比那没了爪儿的螃蟹,您的心腹都跑了,还让我扮了男的跟你出去。”
雨芝见她已经是破涕为笑,又开始想着自己的事情了,她现在倒是为难了:“你竟然把我比做横行将军,我要是有那么厉害还好了。只是那里你也没去过,带你去又有什么用。”
梦儿听她要去陌生的地方,心里又紧张了,她是不是又要去杭州了,这可糟了,她现在连找人来驱邪的心都有了:“你这是要去哪里,能不能告诉我,我找个人去算一算,看看这个地方去得去不得。”
雨芝用奇怪的眼睛看了看她,出去怎么还要找个先生算一卦,她什么时候这样神经兮兮的了:“就去趟柳家渡的醉蝶阁,你算的是什么卦啊。”
“什么,去醉蝶阁……”梦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那种地方,她想去,那怎么可以:“那种地方,你也不许去。那地方连去的爷们都不是好人,你自己决绝对不可以去。”这回梦儿可是急了。
雨芝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她一个女孩子是不能去的,可现在她不去,又能让谁去,本是让思旭去查询的,可现在思旭已经走了,这件事情也就放下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