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疑团,并没有因为来到蜀山而稍稍消弥!
白杫偷偷摸出玉衡宫,快速的往锁妖塔的方向走去,当初自己破塔而出,那塔虽然毁了,却也不知姜明有没有离开,或许他能知道寒石在哪里也说不定!
原想着可以找白行,但白杫在下手找的时候,才猛然发现,每一次都是白行自发自动的出现在她而前,如今她也不知道去哪寻他,总不可能让她去遥远的青丘吧!
一边走一边想,白杫蹙着眉,直到感觉到来至前方那猛烈的杀气,方停下脚步。讀蕶蕶尐說網
举目望去,却见是初夏,手持巴乌,全身泛着浓浓的杀气。
白杫退了一步,看她:“我并不想与你起冲突,还请让开!”
对于初夏,白杫的心思十分纠结,既有恨,也有愧,五味杂陈。
“你果然是心怀不轨,如今才来这蜀山短短数日,便偷溜出玉衡宫!”巴乌冰冷的指着她:“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我警告你,洛尊上能被你蒙骗过去,我可不会!你今日若是不说清楚,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还有事,让开——!”白杫也来了怒气,她不想揭开自己的身份,来蜀山确实是别有目地,但是却是与她无关,现在,她不想告诉她任何事情,重生过后的她,再也经不起任何的背叛,唯一的办法,便是离所有人都远远的!
“你以为你有洛仙尊撑腰,我就怕了你了吗?我一早就说过,玉衡宫的女主人,只能是小师妹,你这个妖女,最好识相点!”
听她提到自己,白杫微微眯起双眸,过去的种种画面鲜明的划过眼前,她为自己担心难过,自己舍命救她,而结果呢?
结果却是她为了轩扬而帮着墨如冰来害自己,若是没有那一次她的通风报信,自己根本不会破塔而出,更不会与洛辰逸决裂,继而以那种卑微的方式守在重华宫内,独自做了那样的决定,让洛辰逸痛苦十年,让寒石不知所踪!
若是寒石有个三长两短,她——必定一个也不会放过!
原本柔软的心,慢慢冷硬,右手翻飞,手握噬魂鞭毫无预兆的甩了出去,狠狠的一鞭击在初夏面前的云桥玉石上,顿时,山摇地动,飞沙走石,那被噬魂鞭吞噬掉的怨魂四处飞散叫嚣,哀怨哭泣,凶狠长啸。
初夏站在原地晃了晃,眼睁睁看着那斗大的裂缝自那鞭痕之处漫延,延伸至自己脚下,顿时大惊失色,想要跃开却已来不及,以她现在的修为,根本不能驭气自救,落下去的一瞬间,初夏竟觉得全身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至少,在最后一刻,她是维护小师妹的,想来在九泉之下见了她,她那么心软,必会原谅自己:“小师妹,真好!小师妹,我来见你了,晚了十年,你会不会怪我!当初害你至斯,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如今……终于来见你了!你会原谅我的吧!你那么善良……”
白杫脚踏祥云,没有料到初夏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更没有任何要自救的意思,情急之下,她也顾不了许多,以法力压制了噬魂鞭的怨魂,右手一扬,那噬魂鞭如同一条灵巧纤细的蛇,缠绕上初夏的纤腰。
以法力将初夏托送于那完好的云桥之上,白杫心里的怨恨,在初夏坠下云桥的一瞬间,烟消云烟。
或许这十年,她也是过得极痛苦的!
立在断裂云桥的另一头,白杫极其平静的看着神色惊愕的初夏,淡淡的说道:“我本无意害你性命……你如此,她必会原谅你的!”
说完,白杫头也不回的往云桥那端走去。
初夏神色极为复杂的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良久说不出话来。
她以为眼前女子只是区区平凡的凡人之躯,却不料她修为竟如此之高,动起手来,自己竟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若是她存了要取自己性命的心思,方才就不会救自己了!
可是,她究竟是谁,她与她非亲非故,而小阿斐却是一口一个“娘亲”,洛辰逸更是护她至斯。
“我就说她心肠歹毒 ,初来蜀山,便伤了你我,如今更是胆大妄为,居然弄断了云桥!”墨如冰从远处缓缓的走过来,目光阴狠的盯着白杫离去的方向:“也不知她给洛尊上与小阿斐灌了什么迷魂汤,洛尊上居然如此维护于她。”
初夏收了巴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此女子蜀山留不得,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她分明是图谋不轨,说不定他日便害了洛尊上与小阿斐!”墨如冰转头看她,脸上的阴狠敛尽,换上一副惋惜的口吻:“你与白杫师妹情同姐妹,难道,你就要眼睁睁看着旁的女子居心叵测的待在玉衡宫吗?”
“我不配做小师妹的姐妹,小师妹有这样的结果,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初夏缓缓的往回走:“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总之不能伤害小阿斐与洛尊上,至于那名女子,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拉我下水,我相信整个蜀山除了洛尊上与小阿斐,没有人会在乎她的生死!”
墨如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她知道,现在轩扬已经不在蜀山,蜀山已经没有任何她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