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洛辰逸重重拂袖,略略提高的声音让一直暗暗留心这边情况的小阿斐连忙扔了手中的木枝,匆匆跑了过来,站在两人中间,脆生生的说道:“爹爹,不要凶娘亲!”
白杫被小阿斐这突然改了的称呼弄得又惊又喜,却又碍于洛辰逸,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得一把拉过小阿斐,防止洛辰逸一怒之下,给他一下子,那就麻烦了。
唉!真是个愁人的孩子!
“你叫她什么?”洛辰逸果然阴沉着脸色:“难道玉衡宫里你娘亲的画像,你都忘记了吗?”
洛辰逸的话,无疑是说到了白杫的痛处,握住小阿斐的手,默默的松开了,声音低低的,白杫却又恍然觉得不是自己说的话,那么陌生,那么失望,却又那么绝望:“原来,你不过是喜欢皮相罢了。”
拎起石桌上的包袱,白杫看着洛辰逸,半咬着下唇,透着说不出的倔强,清秀的小脸上面无表情,晶亮如月华般的双眸却是冰冷如霜:“我真是看错你了!”
说完,白杫背着包袱,头也不回的离开。
“娘亲……娘亲……不要丢下阿斐和爹爹……”小阿斐大喊着欲追去,却被洛辰逸一把拉了回来,冷声斥道:“回房思过!”
“我不,我不!!”小阿斐那像极了白杫的小脸上满是倔强与泪水:“她就是娘亲,她就是阿斐的娘亲……”
“回房!”洛辰逸沉着脸斥道。
小阿斐看着已经走得没有踪影的白杫,一双漂亮的桃花眸瞪着洛辰逸:“爹爹,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不要让我说第三次!”洛辰逸阴沉着脸,眉目如画的俊颜上酝酿着狂风暴雨!
小阿斐愤愤不平的看了洛辰逸一眼,转身跑开。
洛辰逸看着小阿斐那小小的身影,缓缓的抬起方才被白杫拉过的右手。
其实,他并无意伤她,也并不是想要拂开她的手,只是这十年来,这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动作,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不允任何人近他的身!
若他真有心伤她,以她的速度,根本避不过去。又怎能容她借自己之手,落在旁处。
晚膳时辰,来的不是送饭的小厮,而是脸色惊惶的奴儿,一见着洛辰逸,连忙问道:“洛仙尊,可见着我家二小姐了!?”
洛辰逸微微皱眉:“不曾见过!”
奴儿原本满怀期望的脸,顿时变成了绝望:“怎么办,小姐是什么时辰不见的我都不知道,若是被庄主知道了,我必会受惩罚,而大少爷……对,我应该先去告诉大少爷!”
“等等!”洛辰逸叫住正要离开的奴儿:“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发现你家小姐……”
奴儿以为洛辰逸也发现了白杫的不同寻常,连忙说道:“我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回事,平时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是自从小姐跌进湖里醒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小姐哪也不敢去,只是待在小院里,平日里不是绣花便是种花!”
“而且胆子也很小,从来不敢抬头看别人的脸……可是自从小姐上次跌进湖里醒来之后,居然连之前没绣完的牡丹花,也绣不出来,这几日里勉强绣了数针,却是连连扎到手,看那做工,完全是一个生手,而且……而且最怪异的是,小姐那双眼眸,真的……真的……”
奴儿紧紧绞着手指头,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看得人心底发寒,连性格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不再懦弱胆小,还敢与大少爷起冲突,要知道以前小姐见了大少爷,连大气也不敢喘的!”
洛辰逸神色复杂的听着奴儿的陈述,回想着方才那纤纤素手的触感,身体是最不会说谎的!
明明是陌生的女子,是他从未见过面的柳家二小姐,为什么,却没有旁人触碰时的那股厌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