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有些不情愿,不愿穿,但是她的衣裳都在玉衡宫,此时让寒石过去拿是不可能的!
“你出去,我换衣裳!”对着站着没动的寒石,白杫薄怒轻斥。
寒石低笑一声,转身出了门,还顺手替她将门掩上了。
少顷,身后紧闭的门扉被人打开,寒石含笑的转身,整个人却愣在当场。
他从来没有见过白杫穿白色,或蜀山弟子服以外的颜色,他一直以为,白色衬她,是最美不过了,如今这一身紫色,如同流云綩袖。
她本就外貌柔美,如今因颊边伤痕而轻纱半掩,衬着这一身流云般的紫色,更添妖娆神秘,身后青丝如瀑,随意散落,透露出蛊惑般的灵动轻盈,美如倾世绝画,让人屏息,唯恐惊了画中仙子。
“怎么,很难看吗?”白杫牵了牵袖口绣着繁复素雅花纹的广袖,她一向不喜欢迤逦在地的这种长裙,委实麻烦。但腰间那束带却还是很喜欢,缀着流苏,随着走动在层层叠叠的裙裾之中摇拽生姿。
“日后……还是少穿这种颜色吧!”寒石略带不自在的别过眼,深深后悔拿了这一身衣衫给她。
“果真是很难看呢!”白杫嘀咕了一声:“那我先去天权宫,你就不用一起去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寒石抿紧了唇:“怎么,治好了你就过河拆桥吗?如此无情!”
寒石不想承认,她穿成这样,他恨不能将她关在房间里,哪也别去。
白杫讶然的看他:“你怎么会这么想!”
话落,白杫伸手递给他一支钗子:“那你帮我把头发像平时那样挽起来吧!我对束发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在行,怎么弄也弄不好!”
“……你让我……替你绾发?”寒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她。
白杫笑着点头。
心如死灰,谁绾发不是一样吗?
感觉寒石的双手在自己的长发中穿梭,白杫自嘲的笑,果然,不过是绾青丝而已,谁绾又不是一样呢?也不一定,非要那人!
绾青丝,易红妆,青丝不堪绾,红妆易花乱,往昔旧人事已非,青丝为谁绾,红妆姣谁怜?
“好了!”寒石替她理了理散落的青丝。
白杫点点头,举步往天权宫而去。
刀疤因身职,所收弟子甚少,因此天权宫格外寂静,竟有几分玉衡宫的味道。
白杫站在天权宫门口,看着坐在台阶之上,正在仰头喝闷酒的刀疤,低低的唤了一声:“刀疤师叔——!”
“你是谁?”刀疤微微眯起迷醉的眼,看着她。
“我是白杫!”白杫上前几步,看着刀疤身旁那些七歪八倒的酒罐子,上前一一扶正:“刀疤师叔,一个人喝闷酒吗?”
“往昔她也爱穿这身紫衣……”刀疤的目光落在白杫身上,低低的喃了声:“倾颜……”
倾颜?
白杫怔了怔,这明显是女子闺名,怎么会出自刀疤师叔的嘴里。
而且,这名字好生熟悉……
脑海里像是劈过一道闪电,又快又亮!
这不是自己遇到那名女鬼倾颜吗?
白杫心如擂鼓,努力的平息下来,或许只是凑巧同名也说不定,世间如此之大,同名之人何其之多,但白杫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刀疤师叔,倾颜是谁?”
刀疤看着好,动了动唇:“倾颜就是……白杫,你无事来我天权宫作什么,还有,为何面罩寒纱,所为何事?”
白杫微微蹙眉,为刀疤突然清醒过来而感到惋惜不已,但她要是那么容易放弃,却就不叫白杫了:“说到倾颜,我上次下山历练,便收了一只名唤倾颜的女鬼!”
白杫看着刀疤那一瞬间僵硬的脸,笑了笑,将脸上寒纱取下:“那日与墨如冰起了争执,所以被她毁了容貌,自觉无颜见人,便用寒纱轻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