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英借着她的手,丝毫不费力气的从地上爬起来,玉树临风,不见一丝狼狈,欣长的身体修长如玉,俊脸上带着一丝窘迫:“笑什么!再难看也是你打的!”
白杫掩着唇偷偷的笑,然后领着他推门而入:“谁让你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许久不见,你的修为倒是增进不少!”
抬手为他倒了杯水,白杫递到他手中,然后自己在桌边坐下:“怎么一大早就来了,用过早膳了吗?”
陆怀英一愣,老老实实的摇头:“我惦记着昨日的事情,怕洛尊上伤了你,所以早早的就赶过来了!”说着,陆怀英凑近白杫耳旁,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可是偷偷的跑过来的!”
白杫虽然好奇他最后一句话,但是还是起身向外走:“你在房间里坐一会儿,我去厨房弄些吃的,虽然什么都是现成的,不过师父甚少吃五谷,所以,我也基本很少吃,弄起来也要花不少时间。”
走到门口,白杫又回过头来:“你若是觉得无聊,临窗下的桌案上有书,你可以拿来看一看,权当打发时间!”说着,白杫的视线又落在他身上,一袭深蓝色束腰劲衫,交襟极有质感,绣着连绵的花纹,素雅至极:“怀英师兄,你穿这身衣衫,倒比蜀山弟子的衣衫要好看许多!”
陆怀英怔怔的看着她,只觉得她纤细如水,腰约如素,青丝如瀑倾泄而下,尾端划过他的心头,酥麻而痒痒的,让人想要抓住,但那尾青丝却去得极快,快得他根本来不及抓住。
待白杫的身影自门口消失,陆怀英才猛然醒悟过来,他的杫儿师妹,已经不是从前的杫儿师妹,她已经与洛辰逸成亲,这房间,必然处处充斥着洛辰逸的气息,只是如今看来……
陆怀英四下扫了一眼,这房间虽然也是在玉衡宫的主院,并且还挨着洛辰逸当初的房间,可是看起来,却丝毫没有洛辰逸的气息,按理说已经成亲的两人,没有分房而居的道理……
越想越不对劲,陆怀英几乎是立马的,想找白杫问个清楚。
但是刚刚站起来,他便停住了脚步!
跟她相处八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蜀山上下,能够留住她的,只有洛辰逸,而她心中的梦,心中的痛,皆是他!如果真的是成亲之后分房而居,自己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问,岂不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还未迈出的步子就那么硬生生收了回来。
陆怀英强压着心中那撕扯般的心疼,临窗而下,拿起她刚才看的书册来看。
翻过封面,却没有书名,只有蓝色的封皮纸,说的不过是些术法,陆怀英只是看了看,便又放了下来。
有心思看这种书,心中应该平静下来了吧!
耐不住好奇,他认识她八年,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做饭的样子,想着她围着灶台的样子,陆怀英的心头涌起一股温馨,他从来没有尝过她的手艺,没想到今日竟有这等口福。
“杫儿师妹!”陆怀英寻着那渐渐散发出来的食物香味,向厨房走去。
看着那忙碌的纤细身影,虽然不如他想像的那般透着极致的温馨,但是却发现她不管在做多么有失身份的事情,都是如此优雅淡然,轻衫如同薄素,不染尘埃,透着一股清冷素雅。
“怎么来了?”白杫浅浅一笑,将宽大的水袖系起来,然后揭开锅上的盖子,顿时,一股异香扑鼻,带着浓厚的香甜气息:“很快就好了,你回房间去等吧,这鸡肉粥也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杫儿师妹手艺见长,自然是不得了的!”陆怀英回她一笑:“我就算回到房间也坐不住,不如就在这里等你吧,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来做,你也好休息休息,我没有吃现成的道理啊!”
“如此……就劳烦怀英师兄了,把那边桌上的瓷罐洗给我!”白杫看他神情疑惑,微微一笑:“用来盛粥!”
“好!”陆怀英满心欢喜,拿着那瓷罐就去洗,心里有一股清甜的滋味在心间化开,明明是在做事情,他却甘之如饴。
“对了,你方才说的偷偷过来的,是怎么回事?”白杫思索着既然好奇,就要问清楚。
“哦,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日回去的时候,师父说我杵逆师尊,以下犯上,禁我的足!”陆怀英回头对她一笑:“所以我才告诉你是偷偷跑出来的!”
白杫一愣,声音干涩难当:“是因为昨日在玉衡宫发生的事情吗?”
“嗯,你别放在心上!”陆怀英垂头仔细洗着瓷罐,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继续说道:“师父还说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而是以妖力塑身,化为少女的绯烟仙子!你说,好笑不好笑,师父还真是上了年纪,什么糊涂话也能说出来,你爹爹的墓可是我托人帮你照看的,又怎么会相信他的话!”
手一松,手中执着的勺子应声而落,碰在锅沿,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之声。
“怎么了?”陆怀英听得响动,连忙放下手中的瓷罐,急急忙忙的走到她面前,拉过她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烫伤?有没有哪里疼?”
“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