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就跟你听到的差不多,你师公发现了花弄影的身份,不顾你师父的阻拦,将她关入锁妖塔,那花弄影脾性跟你差不多,一样的倔强,她觉得自己欺骗你师父在先,你师父生气不理她,任她被关入锁妖塔很正常,但是她却不知,你师父在你师公面前跪得昏厥过去,只为求你师公放了她!”
前一段,白杫都知道得七七八八,但是关于洛辰逸跪着求人的这一段,她却是不知道的。
到底是有多深的情义,他才能做到如此。
恍惚中,白杫听得青瑶继续说道:“也正因为如此,你师父这三千年来,却没有收过一个徒弟,就怕那些精怪又化为凡人,隐在那些拜师人之中,至于下山就更不用提了,你师父长年在玉衡宫里修练,甚少下山,甚至那一次救你,也不过是因为他顺路,说来也是缘份,三千年了,我一直以为,青珞师姐的等待会有一个结果,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师姑觉得我与青珞师姑抢人?”白杫的声音微微上挑!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觉得,她太痴,太傻!其实你师父早就跟她说过,他无心于她,让她不要再等,可她就是不信,她认为你师父的心里只有天下苍生,只有三界,所以一直甘心等待,可是你师父待你,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其中的情份,可不仅仅只是师徒!”
“杫儿丫头,你师父虽然失去一些记忆,但他仍是冒着大不违来娶你的,日后必要好好跟他过日子,师姑觉得,你还年轻,心性不够成熟!再加上你容貌出众,日后难勉会有更多出众的男子喜欢,所以,你一定要把持住,身为妻子,可不是如少女那般,随心所欲!”
白杫默默点头。
这三界里,除了洛辰逸,也没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这些话本应该你父母跟你说,但是你是孤儿,所以今天我就越俎代庖,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你师父性子虽冷,话也很少,甚至不爱笑,但是他待你的心是真的!”青珞拿着梳子,一下一下的替她将柔顺的青丝一梳到尾。
“你师父三千年来,一人独居,有着这样的清冷淡然的心性,也是再所难勉,更何况你师父修为已是散仙,仙人的爱恨嗔痴本就比凡人更淡一些,所以,你要理解他!他能力排众异来娶你,就说明你在他心里是很重要的!”
将她的长发束好,青瑶拿过初夏递过来的凤冠给她戴上。
沉重的感觉传来,白杫心里也跟着一沉,这偷来的幸福,到底能维持到几时?
青瑶的担心,她十分明白,可是她的担心,又有谁明白!?
要是青瑶知道自己与他已经纠缠三世,这样的话,青瑶还能说出口吗?
谁情深情浅都不要紧,她只要能伴在他身边就好,不管以何种身份,只是就怕到最后,这唯一的一丝希望也会破灭!
站在太和殿的中央,白杫仍是觉得如此不真实!
太和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可是,白杫却感觉不到一分善意,或许是惧于她身旁的洛辰逸,这些人都不敢议论什么,但是那些视线,却如同将她全身的衣服扒光来看,让她十分难堪!
白杫突然有些想笑,那种无心无力的感觉布满全身,好在自己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活了几万年,跟活了十几年,总是不一样的!
耐心也增强了不少!
手中的扎花大红绸微微紧了紧,白杫瞬间回神,奇怪的侧头去看他。
“拜堂!”她看见他无声的对自己说,脸色阴沉,一点也不像个新郎官,倒像是来向她讨债的,偏偏她还是个欠债不还的人!
白杫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礼司已经唱了“一拜天地”,而自己还傻乎乎的站着,这是不情愿还是怎么的!
难怪他刚才的脸色那么难看!
接下来白杫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听到礼司唱一声,就跟着从善如流的拜一下,听着礼司那一声“礼成”,白杫还未回过神来!
“走了!”他压低声音在她耳旁说,双手已经扶上了她的手臂,微微恼怒的捏紧,疼得她差点跳起来。
身后还跟着有人,白杫也不太好问,只得任由他这么捏着,心想那被捏的地方肯定瘀青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玉衡宫门口,蜀山没有闹洞房的习惯,而且,也没有人敢闹他的洞房。再加上这一折腾天都黑了,白杫终于如愿的听着洛辰逸遣退身后的那些蜀山弟子。
玉衡宫的大门被他关上,白杫“刷”的一下扯下盖头,然后手忙脚乱的去拆头上的凤冠,她平日里简单挽髻惯了,如今这凤冠压得她好似脖子都要断了。
洛辰逸接住她扔掉的盖头,不悦的看她:“你做什么?”
她的动作一僵,视线落在洛辰逸手中那红色,而绣着并蒂莲的盖头上,心里想着凡间好似是要等夫君来揭的这东西……
“师,师父,我不是故意的!”说着,白杫硬着头皮又将那盖头夺回来,然后乖顺的盖在自己脑袋上:“师父,你能不能现在就揭!”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