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日一早,青瑶便穿了一件红色的衣衫,袖间绣着朵朵细碎的梨花,行走之间,仿然若真!
而初夏也早早的赶了过来,一身轻纱淡妆,却不是大红色,而是浅浅的粉红,衬得整个人更加明眸皓齿,粉雕玉琢。
而白杫,正睡得香!
初夏对于白杫这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行为很是不耻,匆匆赶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她从被窝里挖起来,然后硬让她坐在凳子上,给她梳妆!
“初夏师姐,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你让我再睡一会儿!”白杫眯着眼瞧了瞧窗外的天色,黑漆漆一片,压根儿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于是又干脆的闭上双眼:“要不,师姐你再陪我睡一会儿……啊!疼疼疼!”
白杫疼得眼泪都差点掉出来了,连忙伸手解救自己的头发,转头眯着眼,哭丧着脸看她:“师姐,就算你不愿意陪我睡,也不用这样吧!头发都被你扯掉完了,该成尼姑了!”
“我不是故意的!”初夏显然十分兴奋,胡乱的解释一声,又开始兴冲冲的为她梳发!
“师,师姐!”白杫连忙捉住她的双手,困倦的双眼迎上那双晶亮兴奋,如同打了鸡血般的眼眸,白杫浑身一抖,困倦消失无踪,顿觉万分惊悚:“师姐,你还是帮我穿衣服吧,那个……头发这东西,还,还是我自己来!”
初夏唔了一声,表示同意,然后又兴冲冲的往房间的柜子走去,拿出昨日青瑶拿过来的凤冠霞帔,一件一件的抖开:“来,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换上!”
白杫看着初夏抖了抖她手中那轻飘飘的肚兜,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顿时哭丧着脸,抖着手想从初夏手中拿过肚兜。
哪知道初夏手一晃,冲着她摇摇手:“不行的,我帮你穿!你是新娘子,不能累着!”
“不能累着你干嘛叫我这么早起来!”白杫几乎差点用吼的,纤指颤抖的指着窗外:“师姐,你看,天还没亮呢,你就让我再睡会儿吧!”说到最后,白杫就差没给她跪下了!
但是显然,初夏不吃她那一套,而且兴奋异常:“要知道我还是第一次给新娘子穿嫁衣,小师妹,你就从了我吧!”
说完,就没头没脑的向她扑过去。
白杫连忙眼疾手快的闪开,看着初夏跟急色鬼似的,恨不得一下子扒了自己的衣服,顿时觉得这世道怎么了,女孩子家也有这么疯狂的时候。
“师姐,师姐你别这样!给人看见了不好!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把我怎么样呢!”白杫一边躲闪,一边求饶,反正要她在初夏面前宽衣解带,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就是想把你怎么样!”说着,初夏双眸晶亮异常,盯着她又扑了过去。
青瑶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初夏追着白杫满房间跑,弄得鸡飞狗跳,初夏手中还拿了一件大红色的肚兜,一脸诡笑的盯着白杫。
而白杫更是狼狈不堪,亵衣不知是被拉扯,还是其他原因,已经滑露半个白皙的肩头,露出里面碧色的肚兜,散乱着青丝,一脸惊惶的看着初夏,那样子跟看鬼似的!
青瑶愕然的站在门口:“你们……你们……”
“青瑶师姑,救命啊!”白杫一见青瑶,连忙扑到青瑶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我不要脱衣服,不要她亲手帮我换肚兜,师姐她就是人来疯!”
青瑶看着初夏坏笑着走过来,连忙拦住她:“初夏,别胡闹了!让杫儿丫头自己换!”
“师姑,我可是第一次帮新嫁娘换衣服呢,你就满足我一次吧!”初夏讨好的冲着青瑶笑,试探性的向白杫伸出魔爪。
“青瑶师姑,你别信她,我自己换,很快的,她不行!她一定会折腾死我的!”白杫哭丧着脸,没想到活了几万年,第一次成亲,居然是这个样子!
青瑶无奈的笑笑,拿她们没撤。
白杫见青瑶靠不住,连忙单手捏指如兰,在半中划了一个微小的圈,晶莹的指尖泛着幽幽碧光,那原本被初夏握在手中的肚兜瞬间落在她手中。
初夏见手中的肚兜没了,顿时气得没头没脑的向白杫冲过来。
白杫大惊,一边感叹这隔空取物的法术真真好用,一边向床边躲闪,嘴里连连叫道:“初夏师姐,我立马就换,你别过来,虽然没什么看头,但是终归不好意思啊!”
说着,她往床上轻盈一跃,挥手落下床幔。
初夏带着无限怨念的盯着那床幔,像是恨不能撕下来。
“好了好了,别闹了,再闹天都亮了,今日是杫儿丫头的大喜日子,不能出任何差错,所以,不要胡来!”青瑶拍拍初夏的手:“杫儿丫头交好的师姐不多,唯你一人,好好陪陪她!我去打些水来!”
初夏颇有怨气的点头。
青瑶无奈的摇摇头,拿了房间里的水盆便出门了。
床幔被一只素白的纤手拂开,初夏只觉眼前一花,那原本搁在桌面上微微散乱的喜服竟如附主般向床边飞去,待她定睛看去时,白杫已经将衣服穿戴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