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清!”看他带笑的狐狸眼,白杫觉得十分碍眼,便用脚去踹他,却因水中无力,而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可施。
“你与你师父同床共枕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这个理由!”白行借着水的浮力,将她环在怀中,精巧的下颚搁在她的肩上:“怎么办,我好像吃醋了!”
白杫一愣,大脑瞬间空白。
这算什么,表白吗?
可是谁见过先要命,再表白的?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不喜欢你跟你师父太接近,这可怎生是好!?”白行在她耳旁轻轻吹着气,如意的看着她如玉般的耳垂泛着淡淡的粉红。
“你……”白杫觉得,狐狸精果然是狐狸精,说这种话,连让人拒绝的力气都没有。
“杫儿——!”清冷的声音里夹杂着怒意。
白杫浑身一僵,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将白行整个人推开,却不料白行带着她早已落在玉池中央深不见底的地方,失了白行的扶抱,整个人顿时没入水中。
洛辰逸阴沉着脸色,足尖轻点池水,将白杫一把从玉池里捞了起来,打横抱在怀中,一个漂亮的旋身,落在了玉池边上。
白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整个人笼罩在玉池因热气而升腾的淡淡薄雾之中,神色难辨,隐隐绰绰,可那漂亮的狐狸眼里,却没有了笑意。
“师……咳咳……”白杫难受的呛出一口水来,双手颤抖的揪着洛辰逸的衣襟,后怕不已,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淹死在玉池里了,将脸埋进那温热的胸膛,白杫委屈得在心里哭。
“蜀山重地,还请阁下从哪来,回哪去!”洛辰逸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抱着白杫转身离开。
白行突然从池中一跃而起,衣衫飘渺,滴水未沾,散落的墨发飞扬,望向洛辰逸离开的方向,狐狸眼里透着一股冷戾。
他知道,洛辰逸没对他动手,是念着他仙君的身份,但是他是蜀山上仙,他白行就未必怕了他!
要知道,师徒之恋,可是有悖人伦,蜀山……丢不起这丑!
冷冷的勾唇,白行的身影转身消失不见。
洛辰逸将白杫在她房间放下,转身就走。
“师父!”白杫冷得瑟瑟发抖,小脸苍白,却还是张开双臂,拦住洛辰逸的去路。
洛辰逸扫她一眼,不说话。
“我是被推下玉池的!”
纵使再笨,白杫也知道自己与男子在玉池里不清不楚,是该解释的。
洛辰逸仍旧沉默不语。
“我并不知道他是白行,我也不知道……”白杫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被冤枉得有些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把衣服换了!”洛辰逸丢下这句话,绕过她,转身出了门。
这已经是第十天了,白杫叹了一口气,手中那蘸饱墨汁的毛豪在宣纸上方停留了许久,直到一滴浓墨晃晃悠悠的落在那洁白的宣纸上,晕开一朵墨花,丑得让白杫想哭!
她想尽了各种办法去讨好,去敲门,去示好,去与他说话,结果都不得其门而入,要么打座,要么已经睡下,要么干脆连人影也不见。
因他的态度,白杫努力的在房间里反省了一天,结果还是没结果。
这十日里,每次她都努力注意隔壁的动静,只要听到门响,便追出去,可是依旧看到不他的身影,白杫知道,师父若是存心躲她,她是寻不到他的。
烦躁的将那染墨的宣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白杫努力的静下心来。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落下最后一笔,白杫一气喝成。
秀丽的簪花小楷十分漂亮,可是这也阻挡不了白杫那烦躁的心思。不由得拿起毛豪在那写好的字上面画上一个大大的叉,感觉这样能够解气一些。
空落落的庭院,毫无生气,白杫刚刚觉得轻松一点,却在望见眼前的景象时,又瞬间阴霾。
执子之后,与子携老,说得好听,谁能够陪谁一辈子,谁离了谁不能生活!花弄影在锁妖塔里不还有个沉思鬼陪着吗!
白杫越想越恼,都是白行惹出来的事情,真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将毛豪一扔,白杫转身踢掉绣花鞋,干脆躺在床上睡觉。
这十日里,她基本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总是注意着洛辰逸的动向,可是尽管她一听到声音便跟触电似的蹦出来,还是一样看不到人!这让她气馁,也让她感觉失望。
明明不奢求回报,可是临到头来,却还是越来越贪心,果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睡意袭来,白杫扯过被子,草草的掩住小腹,连散落的裙裾掉落床沿也懒得去管。
窗前桌上的宣纸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捏在了莹润的指尖——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他记得,这簪花小楷是她十二岁那年,缠着自己教她的,那时候她练得格外认真,很快便能写出一手秀丽绢美的簪花小楷,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