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和宫的偏殿里,已经是人影攒动。颜越躺在特制的小床上,双拳紧握,脸色苍白,眼角隐隐带着泪珠,脸色通红,怎么也叫不醒。
太后看了这许多人心烦,沉声道:“好了,别在这儿杵着了,没事的都给哀家出去,让太医给大皇子看看。”
太医战战兢兢地给太子把脉,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太医才抬起头,一脸的忧色:“依微臣看,大皇子这是中毒了,中毒时间应为半个时辰前。”
中毒?
俞露脸色一凛,半个时辰前她还在太后的庆华宫里,谁那么大胆敢跑到中和宫来下毒?不由自主的走到小床边,看着颜越苍白的脸色,俞露也是一脸忧色。
自从上次遇刺之后她再也无法有孩子,颜越就是她唯一的倚仗,是万万不能出事的。好歹颜越在外人眼中还是她的亲生孩子,如果颜越真的出事,就算她以后能从别的嫔妃那儿再抱养一个过来,肯定没有颜越跟她齐心。
念及此,俞露也顾不得太后在场,浑身颤抖着问道:“大皇子身上的毒可能解?”
太医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回皇后娘娘的话,此毒,微臣解不了。”
太后怒声道:“解不了?为什么会解不了?你们要是真的解不了,哀家要你们的命。”
那群太医闻言,齐齐跪下,道:“太后恕罪。”
太后更是气怒:“恕罪?要哀家恕什么罪?你们是太医,全天下最好的大夫,现在连毒都解不了,可见得是徒有虚名。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其中一个太医战战兢兢地道:“回太后的话,微臣看不出大皇子所中何毒,故不敢随便开方取药。且大皇子年幼体弱,一般的药物也受不住。”
太后还欲发火,却被俞露阻止了:“母后息怒,想来太医们也是尽力了,再责怪他们也是无用。还是早点想办法把皇儿的毒解了才是。”
颜宁帮腔道:“是啊母后,就算你现在责罚了他们也没用,还不如让他们赶紧想办法治好大皇子才是。”
太后冷声道:“哀家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必须得救回大皇子来。不然你们就提头来见,宫里不需要无用之人。”
“遵旨。”那群太医赶紧退往一边商量对策去了。
俞露心中虽然着急,却按捺住了,扶着太后在一旁坐下。自己则皱眉沉思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隐隐有个想法呼之欲出。
“来人,传清歌尚义前来。”
颜越早不中毒晚不中毒,偏偏在清歌即将受罚的时候中毒,若是巧合,那也太过巧合了一点。如果不是清歌动的手脚,那么可能她也有办法解毒。
不管怎样,她总要试一试。
太后有些奇怪,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自己坐着,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小床上的颜越。
伺候颜越的宫女突然惊叫起来:“不好了,大皇子口吐白沫了。”
太后这下坐不住了,这可是她第一个孙子,怎么着也不能被人害了去。“太医,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正在兵荒马乱之际,人群外围突然传来一道清越的嗓音:“奴婢来迟了,请太后恕罪。”
俞露一眼看到清歌,大喜过望,疾奔过去:“清歌,请你救救越儿。”
清歌一脸不解状:“皇后娘娘你在说什么啊?奴婢一点都听不懂。”
俞露大怒,想起生死不知的颜越,又把火气忍了下来。她凑近清歌,低声说道:“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本宫可不信。只要你救了越儿,本宫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清歌看她一眼,心中思量一阵,终是点了点头。
颜越好歹还跟她一起呆了那么久,感情自是有的。且颜越如今尚且年幼,身子又弱,毒素侵体太久对他也没有好处。
用掌风拂开围在一堆的太医们,清歌凑了上去,看见颜越的症状之后不由大惊。心中暗暗责怪起紫菀来,虽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着想,可是这么小的孩子能用这种毒吗?还有啊,秦离歌那小子这么不靠谱,拿来的药敢随便用吗?
俞露看她的神色不对,急切的问道:“难道你也解不了这个毒?”
清歌摇头。
俞露顿时脸色一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就要往地上倒去,亏得身后跟着的宫女知机,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娘娘别误会,这毒奴婢能解,只是皇子身体尚弱,奴婢暂时也不敢用药。”清歌道。“但若是药性太温和,大皇子体内的毒素一时半会儿也解不了。”
太后眼中异色一闪,道:“既然这样,你就留在这里给大皇子医治,不要再耽搁了。等你什么时候把大皇子医治好了,再回皇帝身边去。”
清歌如此推脱,不就是怕自己治她的罪吗?她倒是挑的好时候,自己为了宝贝孙子,也只得容下她了。
颜宁见清歌本来是要被杖毙的,转眼间便逃过了责罚,心中便有些不虞。但见太后跟皇后都依了她,也不再说什么了。
见太后发话了,清歌自是笑着应承了下来。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