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东南,与徐州交界之处,有山名曰:中河!
中河山,崇山峻岭,连绵不绝,山下有一大河,名曰中河,发于极北冰原,汇于南疆之外,贯穿神州大地南北,故此有中河之称。
而此处之所以名闻天下,便是因为那轩辕门的山门便是在此了。
轩辕门地处中河山主峰玉阳山,山高三千丈,东临中河,西面则是雾霭沉沉的万丈深崖,山势陡峭。轩辕门倚仗此等天险,倚崖竖架,砌路建殿,将这偌大的玉阳山分为四层。一层乃建于山脚之处,中河岸边五六里外,名曰紫禅书院,此地乃入门弟子修行之处;二层乃青龙宫,供门中精英子弟修行;三层名曰中元殿,乃是玄门搜集天下灵奇之物,汇聚于此地,天下传闻,此地之中有洞名曰紫阳,轩辕门千百年来未曾逝世的太上长老以及退位的门主,皆在此处;而位于山巅之上的万寿宫,则是轩辕门门主以及各位长老居所。
此时正值深夜,就在这千丈高山的山顶之上,万寿宫中。后殿之旁,有一间透着昏黄烛光的偏殿,殿门紧闭,其上金装牌匾,隐约可见两个大字——灯魂!
进得门中,只见这偏殿内空荡荡一片,只有一漆架,以及地上三俩个蒲团,置于其中,蒲团之上,一个佝偻驼背的,一头花白的老人背对着偏殿大门,盘膝静坐其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像。
行至其身前,便看到此人双目紧闭,双手虚抱,置于丹田,其面前那一排排的烛火仿佛是供奉一般,整整齐齐的呈列在排排暗红漆架之上,烛光明灭不定,透露着点点诡异,使得整个屋中都显得有些阴冷。
再细看那灯烛所在的漆架,共有五排,每一排上,灯烛的数量也不尽相同,底层最多而顶层最少,而这一盏盏的烛火,显然是不尽相同的。最上一层颇为明亮,而最下一层则显得暗淡无光。每一盏烛火之下的木板上,尽皆镌刻着些字迹,龙飞凤舞,似乎是人名。
而最上一层,正中之位,上刻两个名字——钟正明,轩辕无涯。
“噗”“噗”……
突然之间,一阵轻响,只见由下而上第二层,一连串的灯烛陡然之间熄灭而去,袅袅青烟扶摇而上,隐没在屋顶一片黑暗之中,细细数来,整整三十之数。
蒲团上静坐的佝偻老人,顷刻间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双目之中精光闪现,震的面前的漆架都有些隐隐的晃动。看着面前悉数而灭的灯烛,老人眉头轻轻一皱,喃喃道:“竟然有三十之多,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可就在老人暗暗自语间,只见顶上第二层,一盏灯烛陡然间剧烈的晃动着,瞬间黯淡了下来,继而也是“噗”的一声轻响,熄灭而去。
老人看着那泯灭的灯烛所处之位置,脸色微微一变,立即起身,细细看去。就在下一瞬间,老人瞳孔陡然一缩,面色大变,急忙转身,打开屋门,向外而去,行色匆匆。
屋中的灯烛依旧闪烁着明灭不定,袅袅青烟,升腾而起,只见那最后熄灭的灯烛之下,暗红色的木板上,静静地镌刻着二字——钟林!
轩辕门,万寿宫,一座偏殿。
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边缘,两柄巨大的灯盏置于其上,照得整个屋子宛如白昼,大案当中磊着各色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烟雨图》,精装致裱,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不知何人所作,龙飞凤舞,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钟正明此时手捧书卷,立于石案之前,依旧是一身着道袍,须发皆白,腰间祥云玉佩,隐隐泛着光泽。
就在这时,紧闭的雕栏红木屋门想起了一阵轻敲之音。
钟正明抬头,看了眼窗外星光,皱了下眉,道:“何人?”
“大长老,明轩深夜叨扰,有急事相告。”门外之人声音苍老,略显急促,却并不怎么大声。
钟正明闻言,放下手中的书卷,一挥手,便看到屋门大开,一个人影,踏步而进,正是方才那昏黄小屋内的佝偻老人,一脸焦急之色。
双手扶案弯腰而坐,钟正明看着进门之人,淡淡道:“明轩,你不在灯魂殿中好好呆着,来我这所为何事?”
“大长老,大事不好,钟林他……”明轩老人说到此处,心中一急,居然结巴了下。
钟正明想到自己那做事沉稳,却又雷厉风行的儿子,不由面露疑惑:“钟林怎么了?”
“钟林……钟林他的魂灯灭了……”说到最后,明轩老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低下头来,似乎有些不敢看钟正明的面色。
“你说什么!”钟正明一声大喝,立身而起,一股惊人的气势轰然间自体内爆发而出,拂灭了桌上的灯盏。双手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