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认输,免得受了伤害。
杨铭原本已到极致,就觉浑身上下都包裹着密密重重的压力,几乎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忽然压力一松,箫声变得尖细不可闻,便如那宫装**忽然闪身撤走,一道身影向着天际飞去一般。
他侧耳细听,想要仔细辨认那箫声的节拍,哪知这才是司徒锦厉害的地方,就趁他分神细听之际,猛地鼓气一吹,噗的一声发出一道哑音,一道宛若有形的阴煞刺混合着这道哑音,向他面门疾飞而去。
“小心!”殷老魔大喝一声,手指举起,便要发出一道血煞火焰抵挡。
哪知司徒锦收了绿鬼箫,仰首哈哈大笑,就见杨铭面红如血,鼓起全身的血煞之气抵挡,谁知阴煞刺就在飞到他面前之际砰地消散,却是一记虚招。
这便如杨铭抡起了大锤砸物,那物体却陡然消失,他这一大锤抡到了空处,自然要闪了他自己的腰,等于大锤的力道全都砸在了自己身上一般。
哇的一声,杨铭吐出一大口鲜血,已然受了重伤,那道哑音无法抵挡,钻入了他的脑海,就见他微一愣怔,旋即跳起来疯狂舞动,脸上显出迷茫狂热之色,舞了几下咕咚栽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这一场比试他已经输了。
“杨贤侄一共敲对了一百八十八个节拍,坚持了大半炷香,实属难得了。”皮老祖笑道。
殷老魔阴沉着脸,袍袖一挥将杨铭收到身前,仔细检查一番,见自己的爱徒已然神念大损,不由得怒意勃发,向司徒锦喝道:“司徒小儿,你好卑鄙!竟然以筑基以上的修为使出阴煞刺攻击我爱徒,这该怎么说?”
司徒锦哈哈一笑,“你搞错了吧?我那道阴煞刺刺中了你的爱徒没?”
“这……”
“哈哈,我只是虚晃一枪,怪只怪你的爱徒妄想抵挡,结果使错了真气,伤了自己,这又岂怪我来?”
殷老魔一时语塞,气得面孔涨红,却偏偏挑不出任何毛病来,谁让对方心机狡诈,先是用一种看似正常的方式吹奏,眼看坚持了大半炷香了,猛然变招用这样意想不到的方式来伤了自己的爱徒。
别说是杨铭了,就算他自己当时也误以为司徒锦要痛下杀手,差点就要出手抵挡,这样的心机谋算,真让他无话可说!
这时花月白娇笑道:“司徒师兄真是好手段,如此获胜,让小妹大开眼界。掌门师兄,你也莫要生气,司徒师兄确实没有犯规,胜得干净漂亮,你还是赶紧对石动进行考校吧!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呢!”说着她戏谑地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一副替司徒锦说话的模样。
一旁雷老祖和皮老祖也是一叠声的赞叹,说司徒锦胜得漂亮,直把殷老魔气得胡子翘起来,目光阴狠地看了石动一眼,却见这小子仍旧一副傻呆呆的样子,不禁转怒为喜。
他赶忙道:“既然司徒门主先胜一局,那我也没话可说,接下来我要对你的爱徒进行考核了,石动,你准备好了么?”
石动打了个机灵,猛然清醒过来,下意识地向他点了点头。
殷老魔大喜,暗道:“臭小子,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瞧我不将你弄成个神魂错乱,我就不叫殷老魔!”
当即架起骷髅筝,假惺惺地冲石动说了一句:“贤侄,你可要小心了。”不等石动答话,手指铮铮弹拨起续好的筝弦。
石动仰面向天,目光呆怔似乎在想着什么,右手高高举起竹棍,好几个节拍滑了过去,他竟然一记未打。
皮老祖和雷老祖对视一眼,脸色诧异。
殷老魔一看他这副样子,大喜,心说这臭小子原来是绣花枕头草包肚子,竟然连节拍都不会打,赶紧加急了弹奏琴弦,想要多漏过一些节拍过去,好让石动无从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