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颗骨珠,每一颗都是当年以身祭海的阴阳师,在祭海之前用刀砍下自己的拇指打磨成的,象征着一百零八个阴阳师永远守护着日本海疆,不让外敌侵入,也只有阴阳寮的宗主才有骨珠,也只有宗主能够驱策的了已经被祭祀成神的一百零八个阴阳师的神魂。
可是!怎么会散乱了呢?这是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要知道一百零八个阴阳师死去已经有六百年,都是用秘术保存了神魂,还可以继续修炼的啊,如此强大的阵容,难道还拦不住王小虎?
安倍正一震惊了,之所以用一百零八个阴阳师的神魂拦截客轮,只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本事有多大,要是能够吓退王小虎更好,可这……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安倍正一的手有些颤抖,轻轻的伸出去,要捻起离自己最近的一颗骨珠,可指尖刚一触碰到,砰!一声炸裂般的脆响,骨珠碎裂成灰。
骨珠碎裂成灰代表了什么?代表了一百零八个阴阳师的神魂就此烟消云散了!安倍正一泪流满面,面朝着大海的方向,频频磕头,他在向一百零八个阴阳师告罪,也在懊悔自己的大意,祖先的神魂都无法阻挡王小虎吗?那么他该有多强大?
“有人吗?”安倍正一的嗓音有些嘶哑,寮助守在门外护法,听到安倍正一的喊声,急忙推开木门,开门的瞬间就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骨珠,他眼中流露出一抹惊骇,却是低垂着头,恭声道:“宗主!”
安倍正一有些憔悴,脸色阴沉的沉默了半天,沙哑着开口:“去。传下阴阳寮的命令,先前让所有阴阳家派出门下最杰出弟子的命令取消,改让所有阴阳家的家主全部汇聚到德之岛,带上自家最强的式神。法器。让甲贺忍者的宗师来见我,让柳生麻衣来见我。快……”
寮助还从未见过安倍正一如此慌乱,有心想问个究竟,但见他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终究是没有开口。垂首答应,小步退出房间,关上房门,疾步而去,安倍正一出了会神,神情凝重的走出房间,夜晚的风吹动他身上的衣衫。遥望漆黑的海面,风浪滚滚。
海面上,王小虎站在船头,望着日本方向。所有的风浪消失的一干二净,大家都围聚了过来看着王小虎,谁都没有想到,还没有到日本较量就已经开始,王小虎沉默不语,脑子却在转个不停,灵宝派到日本讨回安纲童子切,与柳生麻衣约斗,属于客场作战,柳生麻衣不可能不做准备,但那些阴阳师的神魂,绝对不是柳生麻衣能够驱策得了的,是谁出手了?
王小虎虽然早就料到日本之行不会风平浪静,顺风顺水,也没想到日本方面如此的迫不及待出手,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对方派出这些阴阳师的阴魂,莫非是在试探?
王小虎不由得去看耿鉴扬,耿鉴扬朝他点点头,道:“出手是重了些,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小虎,不如带着大家勇往直前。”
王小虎点点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懊恼,但刚才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谁也没有转过这个弯子来,要是早知道是试探,起码要留几分力,放这些阴阳师神魂一马,对方必然小瞧他们,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现在却是说什么都晚了。
王小虎沉默的点点头,转头对大家道:“比试已经开始了,从现在开始,大家时刻小心,法器带在身上,就算睡觉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小虎说的郑重其事,大家也都听他的,各自回到自己船舱准备,王小虎没有走,瞧着海面沉思,耿鉴扬知道他身上的担子重,劝道:“小虎,只要你真的尽力了,不管成败,无愧于心就好。”
王小虎叹了口气,苦笑着摇头:“也不知道是谁把咱们灵宝跟柳生家族的三年之约传了出去,这下可好,闹腾的太大了,先前只是咱们灵宝跟柳生麻衣的恩怨,可现在呢?成了道家跟阴阳师的对决了,还跟来了这么多助阵的,要是真有伤亡,岂不是因我而起?”
耿鉴扬笑道:“小虎啊,你总是什么事都往自己的身上压,你有没有想过,来助阵的这些同道,你要是不让他们去,是不是更得罪他们?”
“毕竟是扬名的事情,修道之人在外人看来好像多神秘,多么的了不起,其实都是很苦的,苦苦支撑着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人前逞逞本事,难道还不让他们去吗?”
“所以我说你什么事都爱往自己的身上扛,你明白这个道理,诸位同道就不明白了?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一趟日本之行很凶险,可还是跟了过来,为了什么?诚然有你的人缘在其中,但大多数还是不想浪费一生所学,起码有个让别人见识到的机会,好过老死都无人知晓,小虎,是你给了他们这个机会,每个人也都做好了准备,纵然真的有伤亡,也不会有人怨你!”
王小虎点点头:“我明白,但是能多做一点,还是多做一点,如果死在光明正大的比斗当中,那也算是死的其所,就怕日本人玩阴的,你也看到了,咱们还没踏上日本的土地,对方就已经按耐不住了,小耿子,因为跟柳生麻衣的三年之约,这几年我看了不少关于日本这个民族的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