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是骂,也不能真不管他,王小虎拽着威廉林一顿狂奔,也分不出个东南西北来,那有亮光就往哪钻,说来也是奇怪,两人在故宫里闹腾了个鸡飞狗跳,愣是没有武警赶到,不大的功夫,珍妃追了上来,月光下珍妃一张苦情的脸,怎么看怎么阴森渗人,真就像威廉林说的,从不找王小虎的麻烦,飘忽着东一把,西一抓的缠着威廉林不放。
王小虎不明白鬼物为何只缠着威廉林,却都躲着自己,为了护住威廉林,只能是关键时刻就吐吐沫,但他本来就跑的上火,吐了没几口,口干舌燥的就没货了,只能是用身躯护住威廉林,如此这般又过了十分钟,王小虎已经累得快虚脱了,珍妃却仍然凄厉的一声声喊着皇上,一把把去抓威廉林。
眼见就要坚持不住,忽地前面一空地上,一只巨大的老鼠吱吱……叫了两声,后腿直立,竟似朝着两人摆了摆手,扭头就朝一边跑去。老鼠特别的大,比一般的野猫都大,幽蓝的眼睛,黑色的毛发,跑的特别快,若隐若现的能看见个影子,王小虎却是精神一振,如此大的老鼠,必然的通灵之物,传说故宫里面有镇殿兽,没准就是那大老鼠,就算不是,老鼠之类的对危险也有一种特殊的本能,绝对不会在阴气太重的地方待着,跟着老鼠没准就能跑出故宫。
王小虎打起精神,拽着威廉林玩命奔逃,眼见着那老鼠奔着东面钻进一团雾气之中没了影子,这会珍妃愈发的凄厉起来,王小虎也顾不上别的拽着威廉林跟着进了雾气之中,两人一进了雾气中,珍妃忽地就停住了,瞧着那团雾气,露出惊恐神色,身影一晃,消失无踪。
再说王小虎和威廉林进了雾气之中,朦朦胧胧的两人忽然看见一座大殿在正前方,但视角却是变了,像是俯瞰,夜空阴沉,偌大的紫禁城中漆黑一片,没有半点灯光,只有一盏红灯笼随着两个小太监抬着的一顶软轿,悄然无声的朝着奉天殿急急而行,软轿内,有一个催促的声音带着丝焦急:“快些,再快些……给朕再快一些。”
眼前的画面虽然有些诡异,但王小虎和威廉林见到有人,急不可耐的大声叫喊:“喂喂……我们在这!”喊声很大,却是没人搭理,只有那顶软轿朝着奉先殿颤巍巍快行,两人能动,能喊,但却像是梦魇了样被困在一幅全息的电影之中。
画面流淌着一幕幕闪过,奉先殿,位于紫禁城内廷东侧,为明清皇室祭祀祖先的家庙。按清制,凡遇朔望、万寿圣节、元旦及国家大庆等,大祭于前殿;遇列圣列后圣诞、忌辰及元宵、清明、中元、霜降、岁除等日,于后殿上香行礼;凡上徽号、册立、册封、御经筵、耕藉、谒陵、巡狩、回銮及诸庆典,均祗告于后殿。
软轿停在奉先殿下,软轿里的人喊了声停,一个老太监恭敬的从软轿里面搀扶出一个人来,人一露面,威廉林惊讶的喊了声:“我靠,这是溥仪!”
王小虎仔细一看,果真就是,此人头戴小帽,身穿长袍,戴着个眼镜,面貌清秀,脸色却是阴沉焦急,正是末代皇帝溥仪,老太监扶着溥仪快步向上,溥仪神情惶急,脚下急促,有两次甚至踉跄着差点跌倒。
奉天殿正殿突然亮起一盏烛火,烛火昏暗,殿门正中迎出一个背着个小布包的青衣男子,这男子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衣着普通,双眼明亮,没什么特殊之处。但身上却带着一份淡定从容,让人不敢小窥。
溥仪见到这人明显松了口气,赶上前去,凄声道:“张师傅,你……你也要离开朕吗?你是我爱新觉罗家的供奉,朕在怎么落魄,也养得起你,怎么就要走了?”
供奉两个字一出口,王小虎忍不住就是一惊。
他曾经听老爹说起过皇家的供奉,这个唐朝就存在的古老职业实在太过神秘,传说袁天罡乃是皇家的第一代供奉,自此以后,每朝每代的皇家天子,都少不了供奉,这些供奉是超然神秘的存在,外人很少确切知道大内供奉到底是谁,也没有确切的官职。
所谓的供奉,定阴阳,辨五行,观天象,驱邪聚吉。
皇家的祭天,祭祖,祈福,定皇陵,移宫,解梦,等等……都离不开供奉,紫禁城五百多年中,惨死在这权利巅峰里的人数不胜数。若是没有供奉驱邪,这里怕是早就阴气森森,那里还有煌煌之气。
供奉只是躲在阴暗处替皇家解决这些问题,是以声明不显,但对皇家来说却又真真的片刻也少不了。
“皇上,我没有用处了啊。”张师傅叹息着说完,看着泪眼婆娑的溥仪,忍不住心中也是一酸,张家已经替大清服务了二百年,如今……
张师傅朝着溥仪深深弯腰,错过溥仪向黑暗中走去。供奉只是皇家请的客人,并不是臣子,更不是奴才。
看着张师傅转身而去,溥仪还想要开口挽留,耳边却清楚听到一句话:“气数尽了啊,皇上,东海之上贼气日盛,看着势大,终是不能长久,莫要与虎谋皮……”
这两句话传到溥仪耳中,备受打击的溥仪再也忍耐不住,猛然跪到在奉天殿门口,嘶声大吼:“列祖,列宗,你们睁睁眼吧……”
叫声凄厉,在老大的皇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