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势父亲教育得缺少主见的王玄应也帮了陈丧良的不少忙,在东征隋军实际上颇为疲惫的情况下,陈智略和郭什柱等将都几次建议王玄应适当出击,目的也不求打什么胜仗,只要用少量兵力频繁骚扰东征隋军,不给东征隋军从容准备攻打虎牢关的机会就行。然而王玄应却谨记老爸王世充坚守不战的命令,每次都断然拒绝,眼睁睁的看着东征隋军迅速做好了攻城准备。
就这样,两夜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到了第三天的傍晚,在东征隋军始终没有发起正面进攻的情况下,战场经验丰富的郑军大将杨公卿对夜间防御也益发重视,特地召开了一个军事会议安排加强值夜力量,把手中兵力分为三队,由自己和王行本、裴孝达分别统率,每队轮流值夜,并要求是夜当值的郑军将领裴孝达住进虎牢关西门城楼,督促士卒用心值守夜防,并严禁任何值夜士卒在夜间睡觉打盹。
这么安排对守军士卒的体力当然会产生重大影响,裴孝达和张公谨等郑军将领也因此向杨公卿提出质疑,担心这么过于劳累士卒,在东征隋军发起正面进攻于守城不利,杨公卿则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们,“我军绝对不用害怕贼军正面进攻,虎牢关里现在虽然只有不到一万三千的守军,但是关墙南北长度仅有四里,那怕只在关墙上布置两千军队也足以挡住贼军正面进攻,不会给贼军任何迅速破城的机会!”
“只有夜战才是我们最需要担心的。”杨公卿指出道:“黑夜之中视物不清,天气稍微不好些,我们连城墙脚下有多少敌人都很难看清楚,正是敌人出奇制胜之时。贼军此来携带粮草不多,必图取巧破城,同时贼军擅长夜战,新安和洛阳外城都是被陈贼军队在夜间攻破,所以这一次贼军在夜间发起进攻的可能反倒比白天攻城的可能更大!我们如果不加强夜间防御,贼军一旦突然杀来,稍有措手不及,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强调了东征隋军最有可能在夜里偷袭关城,杨公卿又吩咐道:“记住,城下的羊马墙后一定要布置哨兵,每隔半个时辰用绳索下城检查哨兵情况,不给敌人任何乘夜摸到城下的情况。吊桥绞盘处要多打火把,不许任何人随意靠近绞盘,未经允许试图接触绞盘者,不管是谁,立斩!”
裴孝达和他的副手张公谨无可奈何的应诺,杨公卿却还是不肯放心,又命令东西两门的城门官交出钥匙,由自己亲自保管,然后才宣布散会,让麾下诸将下去组织军队休息和值夜。末了,杨公卿又和王行本商量决定以三更半为界,分别值守上半夜和下半夜,随时巡视值夜军队情况,预防值夜军队无人监督出现懈怠情况。
本来杨公卿出于对王行本身份的尊重,建议由王行本值守相对轻松的上半夜,王行本也打算答应,很得杨王二人信任的司兵沈悦却插口说道:“荆王殿下,还是让杨将军守上半夜吧,守完了上半夜就可以放心休息,这样对杨将军来说轻松些,他是我们的主将,白天也得指望他挑大梁。下官陪殿下你值守下半夜,如何?”
值守下半夜就得在半夜里就起床影响休息,这样的苦事王行本当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考虑到虎牢关大战确实要指望经验丰富的杨公卿挑大梁,王行本还是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这几天也确实有些辛苦的杨公卿知道这是王行本和沈悦的一片好意,便也没有坚持,同样点头接受了这个建议。
辛苦的值夜开始了,在大部分的虎牢关军民百姓都甜蜜酣睡的时候,三分之一的郑军将士却必须一边辛苦与瞌睡虫抗争,一边强行打起精神时刻提防来自黑暗中的偷袭,刚开始时郑军将士还都能支撑得住,然而随着夜色的加深和时间的推移,值夜的郑军将士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疲惫打盹情况,不少士卒开始偷偷的倚在箭垛上打盹,在城下羊马墙后值守的岗哨因为缺少监督,更是有士兵直接坐躺在墙后呼呼大睡。
这样偷懒士卒如果只是被裴孝达和张公谨等人抓住还好,最多就是挨些骂挨些耳光拳脚,但是被杨公卿抓住的却倒了大霉,二十军棍立即上身不说,还连谁求情都不起作用,三更不到就有十几个倒霉蛋挨了这样的军棍,城下坐躺大睡的一个倒霉蛋因为连叫都叫不醒,还被加倍打了军棍,四十军棍打得屁股血肉模糊,只能是趴着被抬回房去休息。
杨公卿这么做明显就是浪费力气,事实上一直到三更过半时,城下都没有发现半个隋军士兵的影子,倒是王行本和沈悦打着呵欠来到了杨公卿面前交换值夜任务,已经累得不轻的杨公卿再三叮嘱王行本千万小心后才回房休息,然而杨公卿前脚刚走,王行本马上就坐下还拉来一床被单盖在身上,向沈悦吩咐道:“沈司兵,四更初刻叫我,我们一起去巡城。”
沈悦恭敬答应,又让从人拿来一个食盒,从食盒中取出了两碗鸡汤,把其中一碗捧到了王行本面前微笑说道:“殿下,吃掉宵夜再睡吧,下官知道值夜辛苦,就特地先准备了两碗人参鸡汤,你先用一碗?”
没沈悦这么细心的王行本半夜起床本就有些饥饿,又闻到鸡汤香味便没有客气,提起筷子便吃肉喝汤,期间王行本虽然也发现鸡汤有些苦味但还道是人参药味,没做任何他想,直接把一碗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