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大混战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化及兄、王世充和李密三家都在刻意的做空西线,任由渑池和新安这两座很有战术意义的小县城空在西线,谁也不去争,谁也不去抢,之前一度占据新安城的李密军杨德方部,还抢在宇文军南渡黄河之前,主动放弃了新安城撤回偃师,故意让出了化及兄西进关中和陈丧良东出崤函道的道路。
目的嘛,王世充和李密的目的当然是想把陈丧良尽快拖入东都战场,免得他一味的躲在关中看热闹拣便宜,更指望着奇迹出现,化及兄能够带着主力直接西进崤函道,直接去找陈丧良的麻烦,所以根本就用不着在西线布置半点兵力。
可惜化及兄在这点上并不傻,知道自己一旦率领主力西进崤函道,王世充和李密这两条白眼狼就肯定会在他的背后搞风搞雨,同时将门出身的化及兄再是无能也知道地利的重要性,明白崤函道这条路上易守难攻,如果能把陈丧良的军队诱出崤函道交战,对骁果军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化及兄也一直都没去理会西线。而到了两线作战都进展不利的时候,化及兄当然更加不想屯兵西线,去开辟第三战场。
三股势力的心照不宣当然白白便宜了陈丧良,渑池和新安两座城池虽然又小又破,被战火荼毒得城内居民还不到千人,但陈丧良只要出兵接管这两座小城,就等于是控制了整个崤函道天线,近而东都战场的战术主动权。可是这个诱惑放在面前,素来喜欢占便宜的陈丧良却难得按捺住了性子,死活不肯出兵东进,让着急把陈丧良拉进东都混战的王世充和李密望眼欲穿,急得喉咙里都快伸出爪子,也让化及兄军中那些有头脑的将官心中窃喜,只盼陈丧良最好是永远不要出兵东都。
该来的总是会来,正当王世充与李密在化及兄强大军力的淫威下瑟瑟发抖时,腊月初一这天,一匹快马终于还是带着陈丧良的亲笔书信冲进了东都徽安门,给苦苦等待的王世充带了一个比天还大的喜讯——腊月初七之前,大兴隋军的前锋军队必然赶到新安一带参战,为王世充分担来自宇文军的压力!
此外,虽然因为薛举和李轨缔盟进犯关中的缘故,陈丧良暂时还不能亲自率领主力东出崤函道,但陈丧良却在书信中明白告诉了王世充,自己的前军兵力规模为步兵万人和骑兵两千人,合计一万两千步骑,就算无法打败化及兄,也可以对化及兄形成实质威胁!
鉴于陈丧良为人奸诈却素来信誉良好的缘故,王世充一直紧提在嗓子眼的心脏总算是平安放回了肚子里,如释重负的露出笑容,王世师和王世恽等王家众人也是个个都是喜形于色,都说这次总算是可以省不少心了。惟有王仁则不肯满意,还很不满的说道:“才一万两千军队,能起多大作用?了不起就是逼着宇文化及匹夫分兵几千万把人去提防他们,如果宇文化及匹夫铁了心的只守不战,五千军队进驻新安,就足够牵制关中前锋。”
“别不知足了,贤婿能够出兵一万两千,已经算不错了。”王世充倒是比较乐观,微笑说道:“应良贤婿用兵一向是贵精不贵多,那怕是去征讨拥兵十几万的李密李渊这些匹夫,出兵规模也一直控制在五万左右,还照样把李密李渊这些奸贼打得穷于招架,他这次能够一口气派来一万两千援军,老夫已经十分满意了。”
“没错,他派来多少军队不要紧,只要他出兵和宇文化及匹夫干上就行!”王世恽恶狠狠说道:“只要他和宇文化及匹夫开了战,我们就可以想方设法的嫁祸关中,让宇文化及匹夫全力去对付!”
“五弟,依愚兄之见,最好是想办法让宇文化及匹夫知道这件事,越快越好。”王家老大王世师建议道:“宇文化及匹夫知道陈应良即将出兵东都,肯定要调动军队去拦截迎战,他动起来不仅会露出破绽,给我们反击机会,我们面临的压力也马上可以小上许多。”
“这事好办,马上就把消息公布出去,连同大兴军队腊月初七前抵达新安的消息一起公布出去,让我们的军队都知道,也让东都全城百姓知道。”王世充轻松的说道:“这么一来,我们的士气不但可以得到鼓舞,宇文化及匹夫那边也肯定很快就能知道了。”
王家众人大喜,一起称善,接着王家老二王世衡也建议道:“贤弟,最好派几个信使去与李密联系,让他也知道这个好消息,坚定他与宇文化及匹夫死战到底的决心。就算宇文贼军封锁得严,我们的信使在路上就被宇文贼军拿下,也可以让宇文化及匹夫直接知道这件事,打击他的军心士气。”
王世充听了无比满意,立即点头采纳,也马上安排了炮灰信使准备送信,而到了王世师提笔替王世充为李密写信时,王世充才终于发现了一个小问题,骂道:“这个应良,怎么如此的疏忽,竟然没在书信里提起他的前军主将是谁?”
王家众人也这才发现陈丧良确实忘了提及这点,但这明显只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便谁也没有放在心上,都安慰王世充说没关系,等陈丧良的前军到来就知道谁是主将了。王世充也没怎么上心,只是在心里说道:“没事,不管是谁来都一样,男人有几个不爱金银珠宝和漂亮美女的?到时候把大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