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把握收拾那群贼寇,但是裴仁基裴伯父也瞄上了这个功劳,怎么办?”
“贤弟,恕愚兄直言一句,这件事你绝对不能有丝毫的退让。”房玄龄沉声答道:“暂时退出东都留守的竞争,抓住增援樊留守的机会暂时离开东都,这么做对你最有利,你如果因为顾忌而让步,让裴大夫率军北上增援太原,那么你就很可能被陛下任命的东都新留守掣肘压制,更加的进退两难。”
陈应良点点头,颇有些闷闷不乐的说道:“如果裴伯父事前和我商量一下就好了,他去增援樊留守,我来争这个东都留守。”
“贤弟,你现在就想争东都留守,把握还是太小了些。”房玄龄摇头,又低声说道:“但你如果按照我们的既定计划行事,又快又漂亮的解决汾水贼乱,同时让东都局势陷入混乱,那你下一次争取担任东都留守时,把握就大多了。除此之外,樊留守年事已高,汾水战事平息后,陛下未必不会考虑新的太原留守人选,如果真出现这个情况,汾水这个战功,就是最有力的资本”
陈应良盘算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又道:“但裴伯父如果一定要和我争汾水的功劳怎么办?再加上还有萧国舅他们肯定要和我捣乱,我也不是一定有把握争过他啊?”
“太简单了。”房玄龄笑了,低声说道:“真出现了陛下犹豫难决的情况,贤弟你半句废话都不用多说,只管嚎啕大哭就是了,哭得越伤心,裴大夫就越是争不过你。”
“兄长这是在教我耍无赖啊。”陈应良笑了,笑道:“樊留守对我的恩情,满朝皆知,我大哭撒娇,陛下就是想不让我去给樊留守帮忙都不行,只是这么一来,裴伯父就肯定更恨我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能为亲情所羁绊。”房玄龄微笑说道:“再说了,裴大夫对你好象也没有多少亲情
听到这话,又想起了左屯卫闹赏期间发生的一件事,陈应良也只能是苦涩一笑,然后说道:“裴伯父对我无情,但我不能对他不义,明天的早朝上,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想举荐他成为东都留守之一。”
“贤弟自决。”房玄龄笑笑,又道:“还有两件事,贤弟应该考虑,第一,贤弟千万不能说什么独自一人北上增援的话,这么做未免显得樊留守太过无能,所以贤弟一定要率军北上。第二,贤弟你的老家河南郡宜阳县,最近有些不太平——那里的驻军是贤弟你的谯彭旧部,贤弟你在调动援军北上时,千万记得把那支军队带上。”
斜了一眼面带微笑的房玄龄,陈应良苦笑道:“兄长,幸亏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如果你站在我的对立面,我就有得苦头吃了。”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天的卯时,陈丧良与百官共同进入宫城参与早朝,在早朝上,隋炀帝果然主动提起了给樊子盖派遣援军的事,道:“各位爱卿,太原留守樊子盖樊爱卿在征讨汾水贼寇期间,因为操劳过度,不幸病倒,眼下太原那边群龙无首,贼寇猖獗异常,朕有意从东都出军一支,北上增援樊爱卿,主持汾水平叛事宜,不知那位爱卿愿意担此重任?”
“微臣愿往”裴仁基果然和陈应良同时站出班列,和陈应良一起异口同声的说道:“陛下,微臣愿往太原,协助樊留守平定贼寇”
“陈爱卿,知道就肯定有你。”隋炀帝笑了,向陈应良说道:“怎么?想你的樊爷爷了?”
“回陛下,确实如此。”陈应良赶紧点头,恭敬说道:“微臣听闻樊留守病倒之后,简直就是如同晴天霹雳,既担心樊留守的病情,更担心汾水贼寇乘机坐大,微臣愿领一万军队北上太原,协助樊留守平定贼寇,也为陛下分忧,恳请陛下答应。”
见陈丧良抢了先机,裴仁基顿时急了,顾不得给同在朝上的堂弟裴弘策面子,马上就举笏说道:“陛下,微臣不需一万军队,微臣只需陛下一道诏书,独自一人北上接替樊留守主持汾水战事,管保在两月之内平定汾水贼乱如若不然,微臣愿领妄言欺君之罪”
“陛下,微臣认为应该让裴大夫担任此职。”萧踽萧国舅不出预料的跑出来恶心陈丧良,举笏说道:“裴大夫戎马半生,德高望重,正是担任此职的最佳人选,况且裴大夫自信能够仅凭太原兵力就平定叛乱,又可以为朝廷节约钱粮开支,一举两得,岂不妙哉?”
大萧国舅带了头,小萧国舅和八大门阀的人自然少不得跑出来帮腔附议,唆使隋炀帝派遣裴仁基北上增援樊子盖,得道多助的裴仁基正心中暗喜间,不曾想哭泣声音却突然钻入耳中,众人惊讶循声看去时,却见陈丧良已经向隋炀帝稽首跪倒,抱笏流泪哭泣,嘴里却一句话都不说。
见此情景,裴仁基和萧国舅等人当然是恨不得当朝一脚踹死陈丧良,无不在心中大骂,“不要脸这么耍无赖的招数也用得出来你的脸皮,简直比东都城墙还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