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般,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刘长恭当然也有些埋怨陈应良不够义气,不交派给自己轻松一些的任务,但刘长恭也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打不了硬仗恶仗,好兄弟把负责诱敌的逃跑任务交给自己,多少也是让自己有一展所长的打算,加上军令难违,所以刘长恭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接过这个任务,去帮好兄弟引诱敌人分兵。
为了不让突厥猜疑,隋军大营里的灯火并不密集,刘长恭的队伍也没打多少火把,万余担任诱敌任务的隋军将士携带着三天的于粮,静悄悄的在大营正门外排列成队,尽管除了少数隋军将领,这些隋军将士并不知道他们将要面临什么样的艰难困苦,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这些隋军将士还是很少有人言语吭声,都明白今天晚上有一场恶战苦战等着自己,这些隋军将士所能做的,除了依令行事外,也就只剩下了祈祷,祈祷此战大胜,也祈祷上天保佑自己平安渡过今夜。
军队集结完毕后,戌时初刻的出击时间也随之到来,副手贺兰宜低声提醒,询问刘长恭是否下令出发?还反复问了两次,正在紧张不安中的刘长恭才如梦初醒,先是慌忙点头,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夜幕下的隋军大营,还有高高飘扬的好兄弟帅旗,刘长恭这才低声说道:“传令下去,出发”
命令传达,身兼重任的万余右武卫将士小跑向北行进了,在马邑向导和刘长恭旗帜的指引下,默默的小跑向注定充满鲜血与杀戮的修罗战场。而在他们身后,一万五千江都将士与两千多谯彭将士,也开始了最后的战前检查,时间的指针再指向初更二刻时,这些江都将士也在王世充的亲自率领下出营集结,还把那些扛着丈长陌刀和携带着布包武器的谯彭将士簇拥在了队伍中间,以血肉之躯替他们充当墙壁护盾。
没有人知道那四百余名谯彭将士携带的是什么武器,他们手里的武器只有四尺多五尺长,并不粗,还全都用麻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象一根包着的棍子,让人无法得见端倪,包括王世充都对这种武器充满好奇,但即便是王世充亲自出面打听情况,要求看看这些麻布包着棍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却遭到了这些谯彭将士的断然拒绝,率领这支古怪军队的三狗子还向王世充稽首赔罪,说是没有陈应良的命令,他绝对不能让人看到里面到底藏着什么,让王世充碰了一鼻子灰。
江都将士出营的同时,提前渡过滹沱河的右武卫偏师,也在陈应良老战友谢子冲的率领下,沿着滹沱河东岸的狭窄道路向北挺进了,消息送到了隋军中军大帐,正在大帐耐心等待的陈应良点点头,向旁边的阴世师和李靖等人说道:“开始了,我敢打赌,今天这个晚上肯定很长,也许还将是我一生中最长的一夜。”
说罢,陈应良又拿起帅案上的公文观看,却不知因为什么,拿起的公文却碰翻了帅案上烛台,烛台跌落翻滚,众人都吃了一惊,陈丧良也不由开口自嘲道:“想不到我还是有点紧张。”
众人会心微笑,惟有天黑后就被提到中军大帐的李渊面无表情,还在心中冷哼,骂了一句沉不住气的穷小子,但悄悄骂完了,李渊却发现自己的腿在无意识的轻轻颤抖,心里也不由又嘀咕了一句,“二郎,你可千万别玩邪的,害了你父亲的老命啊。”
还是来看看隋军先锋刘长恭这边的情况吧,按照陈丧良的作战要求,隋军先锋是以小跑走完了前十里路程,速度并不太快,直到越过了十里路程,进入了突厥军队的防区,刘长恭才低声下令全军加速,并且尽量靠近西面的吕梁山脉向北行军,以最快速度通过突厥大营侧面,东都保卫战结束后补充了大批精锐的右武卫将士依令而行,速度陡然加快,队形也没有出现大的混乱,掉队极少。
接下来这十里路对于一个身体健康的青壮男子而言,当然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但是对于隋军主帅陈应良而言,却是最为备受煎熬的时间——倘若突厥军队不在后营设伏,而是在前营设伏或者营旁设伏,那么陈应良的一切作战计划都将被彻底打乱。所以当收到斥候报告后,紧张之下,陈应良于脆大步走出了帅帐向北眺望,倾听山谷回声,生怕传来对自己最不利的喊杀声音,心理所承受的压力之巨大,绝非常人所能想象。
与此同时的突厥这边,尽管始毕可汗为了请君入瓮,已经故意收回了之前一度活动猖獗的突厥哨骑,但怎么都少不得要在南面路上安排一些伏路斥候,探察隋军动静,刘长恭率领的隋军先锋队伍又颇为庞大,这么大规模的行军,当然也很难瞒得过突厥斥候的眼睛,所以当隋军先锋距离突厥营地还有三里路程的时候,突厥斥候就已经把消息飞奔送回了大营,送到了正在闭目养神的始毕可汗面前。
“已经来了?”此前没有料到隋军会这么快动手的始毕可汗大吃了一惊,跳起来去看帐边的漏钟时,发现时间才开始接近二更,顿时惊讶说道:“还没到二更就来了?陈应良蛮子为何出手如此之早?”
“可汗,这是陈应良蛮子的惯用手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旁边的李二指出道:“晚辈之前说过,举凡夜间奇袭,出兵时间通常都是在二更左右,三更或四更动手,但一些用兵行家却并不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