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就已经派来了下人知会他的行踪,并且很讲礼貌的征询徐敏廉意见,是让他直接到驻地永城上任?还是先来谯县拜见上官?而做为一个上司,徐太守完全可以坐在家里等待部下上门拜见,但这次不同了,就象落水的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徐太守不仅决定放下身价亲自去永城接见部下,还在两天后的第三天清晨就出发来了永城。
陆路交通自然没有顺风顺水的运河那么快,世道渐乱又不敢走夜路,在县住了一夜,徐敏廉来到永城时,时间已经是第四天的下午,永城县令董由与隋炀帝永城行宫的宫监谢维平率领县中官员一起来到城外迎接,掐指计算陈应良最迟在后天就能抵达永城,徐敏廉也没和董由等人客套,开口就问道:“怎么样?赞治府的衙门宅院打扫出来没有?陈赞治可是一两天就到了。”
“收到太守的钧令后,下官马上就派人打扫了。”董由恭敬答道:“下官还知会了赞治府旁边的百姓,如果陈赞治带来的下人丫鬟太多,赞治府里住不下的话,他们就马上把房子腾出来,暂时住到庙里去。”
“于得好。”徐敏廉赞了一句,也这才想起自己在欢喜之下,竟然忘了询问陈应良这次带了多少仆人丫鬟老妈子来谯郡上任。后悔了一下自己的粗心大意,徐敏廉又向董由问道:“最近这几天,芒砀山和嵇山那些贼寇,可有什么新动静?”
董由的脸色哭丧了,看了看左右,这才附到了徐敏廉的耳朵上低声说道:“今天清晨,下官的人又在运河边上发现了六具尸体,四个男人和一个小孩,还有一个女人,衣服全被剥光了,女的还被糟蹋过。下官派人打听,应该又是田黑社兄弟于的。”
徐敏廉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低声问道:“尸体怎么处理的?”
“都埋了。”董由沮丧的回答,又低声问道:“太守,这事是否向朝廷上报?”
“暂时记录在案,以后再说吧。”徐敏廉无可奈何的摇头,示意董由不要再提起此事,然后转向了永城行宫的宫监谢维平,强作笑容道:“谢宫监,好久不见了,怎么气色这么差?还有些冒虚汗?是否要我替你把把脉?”
“正要劳烦徐太守。”知道徐敏廉医术过人的谢维平含笑回答,两人又客套了几句,然后就一同回城去衙门里说话了。
托隋炀帝行宫和通济渠运河的福,永城现在已经是规模颇大的县城,城内还设有专门接待过境官员的馆驿,按理来说徐敏廉一行也应该住进驿馆,可是公事太多,徐敏廉倒也没没有立即去驿馆下榻,选择了与董由先到县衙商议公务。而刚刚来到县衙门前时,亲信随从突然凑了过来,在徐敏廉身边低声说道:“老爷,有几个年轻人一直跟着我们,从城外一直跟到了这里,恐怕是贼寇的眼线。”
“贼寇的眼线?”胆小懦弱的徐太守打了一个寒战,赶紧回头看去,经随从指点,见自己的队伍背后果然跟着几个带有武器的年轻人,为首一个少年人才十六七岁的模样,唇红齿白五官俊秀,嘴角还挂着微笑仿佛随时准备勾引无知少女,一看就象那种轻浮虚华的淫邪之辈,徐敏廉不由皱了皱眉头,心里盘算是否派人拿下重刑拷问?即便不是乱贼眼线,也把前段时间谯县发生的调戏寡妇案安在他的头上?
徐敏廉这里还在盘算,那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淫邪少年却已经大步上前,还挎着横刀直冲徐敏廉本人而来,吓得胆小的徐敏廉是赶紧大步后退,还直接藏在了随从的身后,惊叫道:“你想于什么?保护本官快保护本官”
听到徐太守这话,旁边的衙役全都慌了手脚,赶紧把那淫邪少年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结果那淫邪少年的同伴也慌了手脚,赶紧也冲了上来准备帮忙,结果吓得连董由和谢维平也都藏在了衙役的身后。还好,那淫邪少年及时挥手叫同伴退后,然后向徐敏廉拱手说道:“敢问这位大人可是徐敏廉徐太守?在下想和你谈谈。”
“大胆,竟敢直称本官名讳”徐敏廉从随从背后探出头,战战兢兢的呵斥,“你是何人?想和本官商谈何事?”
“这里不是地方,请太守到僻静出商谈。”那淫邪少年指了指县衙,恭敬说道:“徐太守,让在下与你到县衙内交谈如何?”
“到县衙内?你想于什么?”徐敏廉吃了一惊,还多疑的问了一句,“难道你想行刺本官?”
那淫邪少年显然也没想到徐敏廉的胆子会小到这地步,只得苦笑了一声,然后伸手入怀,吓得周围的衙役都是赶紧举刀,谁知那淫邪少年从怀里掏出了一道公文,伸手递给了徐敏廉,还说道:“徐太守,你看这道公文就明白了,但别说话,别让其他人知道公文内容。”
让随从上前接过公文,再将信将疑的接过公文打开一看,徐敏廉的眼睛差点就瞪出眼眶了,抬头看向那淫邪少年刚要叫喊,那淫邪少年已经抢先开口,“徐太守,请噤声,进衙门再说。”
“快快快,快请。”徐敏廉这次不敢拒绝了,还赶紧推开了周围的衙役,亲自把那淫邪少年引进了县衙,那淫邪少年也不客气,还让徐敏廉直接把自己带到后堂,他带来的随从则也全部进了衙门。旁边的县令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