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耀以一种特殊的身份待在了陆沄盛在碧波湖的宅子里,说他特殊,因为他和宅子里中了陆沄盛生死符的人不同,他没有被陆沄盛下任何禁止。他似乎是宅子中的奴仆下人,负责柴房的活计,每个月有微薄的工钱可以拿,但是他不完全是宅子的奴仆下人,宅子的主人亲自教导着他。
任耀的特殊性,让他在新环境了格格不入,一般也不敢随意使唤他,在宅子里,任耀成为了一个孤立的存在。其他的下人没有谁随意接近他,除了公事之外,也少于他说话,也没有谁给他特殊照顾,特别关照他,任耀就如此孤零零的在宅子里住了下来。个性沉默的任耀对于自己被孤立的情况到没有什么感觉,因为每天光是要完成陆沄盛给他布置的任务,以及柴房的工作,就让他忙不过来,哪里有空去搞什么交际,每天把事情做完,在床上一躺就能够睡着,他真的很累。
又过了几日,陆沄盛和展冽渊约定的一月之期就要到了,比起任耀这个无足轻重的人物,陆沄盛对和展冽渊做下的约定一直铭刻于心,而且他也手痒了,想去找展冽渊练练。心动行动,陆沄盛再次御剑而走,没有谁捕捉到他的行踪。
寂灭剑皇所在的雪山峰顶,在离有十几里地,避免会被寂灭剑皇剑气摧残的一处平地上,多了一座精巧的阁楼,可以坐观雪峰美景,亦可俯视群山茫茫。里面的布置,注重舒适,看似不奢华,但是每一个细节都是精雕细琢,看似平凡的材质却都是价值连城。有软榻座椅,有书桌笔墨,有暖炉温泉,喜爱享受的人绝对爱在这里窝上数日而不会觉得腻烦。太过舒适的环境,甚至可以抹消人的雄心壮志。
展冽渊在落成的前天,来看了一下,就是这样一个举动,就让林素和越发感觉到了展冽渊对那个神秘来客的看重,他家主子什么时候关心过这些事情了。他的主子没有挑出什么毛病,也不知道那位神秘的客人是否满意。古代的天然材料,倒也不担心出现什么化学毒害问题,一布置好,这座阁楼就可以正式启用了。
在约定的一月之期,展冽渊命人准备了精致的点心,提着篮子,带着佩剑,来到了这处阁楼,将篮子放在这里之后,继续启程,来到了雪山峰顶上练剑,等候陆沄盛的到来。
事不过三,前两次陆沄盛无声无息的靠近,展冽渊一点感觉都没有,今日,展冽渊却突然感应到,不是陆沄盛可以泄露的气息,而是展冽渊对陆沄盛这个对手,已经产生了一种天然的感应,和修为无关,就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感觉到,让他知道陆沄盛来了。
收剑,抬眼,果然在无尽的天空之上,出现了一个黑点,展冽渊眼中闪过兴奋的笑意和期待,他来了。
陆沄盛也没想到展冽渊竟然会发现了他,这样一来,他秘密偷袭机会只能放弃了,“冽渊,接招。”陆沄盛从落烬上跳下,身子往下方坠落,右手一展,落烬乖顺的落在陆沄盛的手掌之中,被陆沄盛掌握着。借着下坠之力,双手握剑,陆沄盛斩向了展冽渊。
这可不是一个轻易能够接下的危险招式,展冽渊把剑一抬,同样双手握剑,脚下内力集结,功力十成运转,清脆的剑刃交锋之声后,哄的一声淹没了一切的巨响,两人的冲击,造成了一次雪崩一样的情况。幸亏那座阁楼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建的远了些,否则,就这一下子,就会被两人给毁掉。
这个大招之后,接下来的切磋就显得温和多了。上两次,他们切磋的是剑法剑招,这一次,他们开始了更加深邃的交流,切磋的是剑意。一个透着寂灭无情之意,一个随性所欲逍遥淡漠,不同之中,又有相同,同样的漠视生命,同样的不屈坚毅,他们对自己的道路,没有动摇。
千招之后,两人齐齐收了剑势,陆沄盛用一种夸张的惊异表象看着展冽渊,“你今天竟然这么主动收手?”随即又用泫然欲泣的可怜样看着展冽渊,“难道说你已经对我没兴趣了?你嫌弃我了?”
展冽渊很想失态的给陆沄盛夸张的表演一个白眼,明明剑法如此出众,怎么性格上如此诡异。
“你要继续?”展冽渊是知道陆沄盛会收手,然后不会再出手,尊重对手的展冽渊,也开始学会克制自己的兴奋。如果陆沄盛还想要继续,他很乐意奉陪。
“不要。”陆沄盛果断摇头,“每次和你切磋都好累,心神都不敢放松,心累,身体也累。”陆沄盛抱怨道。
展冽渊沉默,每次的切磋必然是要全力以赴,否则一个不经意就会落败,但是心累身累,是陆沄盛说的夸张了,以皇阶的修为,让他们觉得累,那样激烈的战斗,可以毁了这片雪山了。
“亭子修好了,要去休息一下吗?”展冽渊不和陆沄盛计较,发出邀请。
“有点心吗?”陆沄盛眼睛闪亮闪亮。
“有。”他亲自提上来的。
“有茶水吗?”陆沄盛再问。
“有。”他在阁楼里看到了茶叶、茶具,热水也被温好了的。
“可以洗澡吗?”陆沄盛的要求还真多。
“有温泉。”他特意关照过的。
陆沄盛的笑容立刻灿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