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慌乱,就更容易错中出错。这话实在不错。
比如现在,严清默明明运用神识控制船想要往正南方驶去,偏偏周围的荷叶浮萍缠绕,如同逆水行舟般艰难。再加上时不时地有其他船只经过,不小心被别的船撞了几下,结果方向更是大乱,直在原处打转。手忙脚乱的清默,更是差点一个重心不稳,跌落水中。
“清默妹妹,小心了。”白连翘伸手扶住严清默,“我来吧。”她感觉到严清默整个人都在颤抖。
“是刚才见到的那个男修?向南去了?”“嗯。”“那你坐稳了。”
说着,也不知道白连翘是怎么做到的,只见所行的方向,层层莲叶似乎都在避让,船速极快,不一会就看到了刚才那只船。
然而前面那条船似乎感觉到清默她们是在跟着的,竟然立刻提速飞也似地前行了。
“哼!姐姐我还不信了!”白连翘也跟着加速前行。
坐船本是件很悠闲舒爽的事情,可是现在就跟在水中行走似的。船行的飞快,水花溅落,将严清默整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而严清默自己一点都没有发现,心中满是焦虑和怅惘,“那船夫刚说完我心中有羁绊,就遇到了秦毅师兄,是不是说这羁绊就是他?可是说不出秋水界,就不得纾解这羁绊?又是何意?这修道之人就会故弄玄虚,烦死个人!”握着自己的长袖,手指的关节青筋都显现了。
白连翘到底是筑基中期的修士,紧赶慢赶,终于在一个转弯的地方急速赶超,一下子就拦在那船的前面。
“真的是你。秦师兄!”严清默不顾一切地纵身一跃,立马跳到对方的船上。白连翘甚至都没能拦下来。
船上站着的那人示意船夫停下。
逆着光影看他,水汽蒸腾,周围金光闪烁,一个温文儒雅的男修从光晕中走出,“傻丫头,你怎么又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声音温柔而清雅,是被重复回忆过很多次的那种温柔。
泪水哗哗地从严清默眼中溢出,“终于又见到你了。”说着,又很不好意思地用袖口抹了抹眼泪,显得更加狼狈。
秦毅无可奈何地笑了,赶紧施展了一个净水诀。这才让严清默恢复清爽。
“谢谢。”严清默小声地说了一句,脸红到了耳朵根本。太丢人了,自己怎么一点没发现自己的糗状,每次在他面前都是这样的狼狈。
“你还好吗?”她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满是孺慕的神色。
“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无限娇羞的声音。
白连翘实在看不下去了,太腻歪了。不由得打断这两人,“我说,你俩能不能换个地方。这光天化日的,咳咳,注意点行不?”
可不?周围好多人都在看着热闹。
尤其是严清默还穿了一身男袍,输了个男式的发髻。
“是我唐突。”秦毅一点都不恼,仍是温和的神态,“船家,这是船资,在下还有约,便先行一步了。”
拿了灵石,那船夫也不着恼,也不欣喜,仍是不紧不慢地控制着小舟前行。
莫非这也是个高阶修士?严清默看得入神,心中不由得揣测。
“回神了,小傻瓜。”秦毅宠溺地捏了捏严清默的鼻子,笑容更加灿烂了。
秦毅乘了白连翘和严清默的那条船,并且亲自控制着前行的方向。“带你们去喝灵果茶吧。”
到了茶馆边上,便有一个伙计主动地牵过船头,系好船绳。
坐定后,秦毅帮严清默点了好几种花果茶,“紫堇果汁是由三品的紫堇果碾碎了榨出的,酸甜可口,还能补充灵体,温养灵脉;冰灵果汁在夏日喝最是凉爽,你可以尝尝;还有这个……”完全顾不上旁人眼中的大美人白连翘,心心念念都是清默。
白连翘看着好笑,自己点了一杯灵蜜青玉饮,不想管这两人了。
“这位仙子,还未请教大名。”一向温文有礼的秦毅陡然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了问对方的姓名,脸蓦地红了起来。
“哎哟哟,秦公子还记得要问起我的名字啊,”白连翘挑了挑眉,丹凤眼中满是笑意,“我还以为秦公子美人在怀,便忘记了其他人等呢。”她听严清默说过秦毅的事情,自是明白两人的牵扯。
唬得秦毅一下子站立起身,给白连翘深深作揖,“道友严重了”。
如此端方有礼的一个人啊,真是无趣呢。白连翘一下子失去了逗着玩的兴趣,“道友不必挂怀,适才只是玩笑。我姓白名连翘,道友客气了。”说着福了一福,行了个同辈相见的礼节。
秦毅又赶紧还礼,“在下秦毅。原是千山宗弟子,现今宗门零落,与家师漂泊在这秋水城。敢问仙子是何宗门下弟子?”他见白连翘一身白衣甚是雍容华贵,典雅明净逼人,便以为必是大宗门的弟子。
“我?你没听说过我吗?我是红绡楼的啊。”白连翘无所谓地答道。
“红绡楼?”秦毅一下子愣住,“是临川城的红绡楼?”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