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珂并没有愣很久,他很快便缓过神来,不确定的问道:“你说,这里是南阳大陆?那个被鬼哭林隔在南边的南阳大陆?”
见洛夕然点头,徐子珂回想起当时与端木玉琼被那阵华光送来的时候,确实是时间不算短,只是他当时关心妻子伤势,后来又一心陪着妻子度过最后的时光,一直没有想到这个细节。
却不想,他们竟是已经离开了北月大陆而来到了南阳大陆。徐子珂不禁仰天大笑,若是当初……若是他早知道这里时南阳大陆,那他和妻子也就不必为了躲端木家族的人而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也许出去后还能找到医治妻子的方法。
只是,徐子珂笑了两声便又停下来,他狐疑的看着洛夕然,“你说这里是南阳大陆,那你又是怎么来这里的。”
徐子珂此时不过是一缕神念,而且又与端木家族有些渊源,洛夕然也不矫情,除了先祖的神念和小须弥瞒下未提,剩下的事情便一一向徐子珂说明。
徐子珂听罢一阵沉吟,如此看来,端木家族大约是真的没落了。想想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超级家族,徐子珂不由感慨。虽说当初伤了妻子的是端木家族的人,可是妻子的表哥却是冲在了他们前面,而他的妻子也是端木家族的人,所以他对这个家族并无恨意,只不过,也无喜欢。
如今感慨,也不过是感慨世事无常,而非为这个家族。
不想,这已经是近百万年过去了。徐子珂转头看向石室的书架旁边,那里是一张石床,床上躺着的便是他和他的妻子。又转头看向洛夕然:“虽然我当初是元婴修士,可是本就是散修,所以并不富有,没有什么值钱之物,法器也都在当时打斗时毁了,而我的妻子从被从软禁之地偷放出来的,更是连个储物袋都没有带。”
说着又低头看了看洛夕然手中的画,“这幅画是当初我妻子的法宝叫做秋山图,是当年我二人一同绘画炼制的,倒是件上品法器,你可留着筑基期时使用。这法器本是被我当作阵眼留在了此处,此时阵眼已动,恐怕我设下的遮天阵也快消散了。”
洛夕然闻言,歉然的看了徐子珂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动手去将四幅画放到一起。
徐子珂也并未怪她,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你不必如此,我一会撤去遮天阵,你便将我二人带出去找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葬了吧。撤了阵,这石室的出口便能看见了,那石门上本是有禁制的,只是当初被我破掉了。你自可放心离去。”见洛夕然张口欲言,徐子珂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着急,又继续说道:“至于你关心的传送阵,我想大概是就在这间石室中,石室的出口也在这里,只是那传送阵大概也是被什么阵法遮掩住了,我已是元婴期也未发现异样,你还是等修到化神期再来看看吧。”
说完又顿了顿,想到洛夕然说的如今修真界灵气稀薄,那以她的资质恐怕连结婴都没希望了吧。不过,凡事无绝对,想到这里又加了句:“那传送阵的另一端有只不知名的异兽,当初我妻子已经是结丹期了却还是被它一击重伤,而以我元婴期的修为,也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威胁。所以你在修炼至化神之前,千万不要冲动去闯。”
洛夕然听了知道这位徐前辈是一片好意,便点头应下了。
徐子珂仔细看了看洛夕然,见她并无敷衍之意,便知是真的听进去自己的劝告,他又抬手分出一丝神念化成法诀打入洛夕然脑中,才继续道:“你走后,我便用这道神念做阵眼,布阵将石门封住,以防外人闯入。待你修为大成之后,便用法诀入阵开门即可。”
洛夕然再次点头,徐子珂便打出法诀撤掉了遮天阵。
石室内并无太大的变化,只是右侧的墙上多了道石门,想必就是这石室的出口了,而原先书架旁的空地上,却多了个石床。
石床上躺着一男一女二人,那女子已是白发苍苍满脸褶皱,只是脸上确实带着笑意,而那男子却是面如冠玉,小心的将女子搂在了怀中。
洛夕然心中戚戚,这就是所谓的真爱吧。即便是对方鹤发鸡皮,也依旧待之如珠如宝,毫无嫌弃之意。
待洛夕然将二人的遗体收入储物镯中,徐子珂这才撤掉困住叶简言的阵法。叶简言见阵法撤掉,正欲抬手攻击,却见洛夕然冲他摇头示意。顿了一下,虽然不知道那男子与洛夕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叶简言终还是依着洛夕然的意思,没有动手。
见徐子珂目光投向那道石门,洛夕然心中会意,用眼神示意叶简言跟上之后,便过去推开石门走了出去。
石门之外,是一片山清水秀,似是刚下过雨,地上有些潮湿,洛夕然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吸入的满是泥土芳香。
叶简言也跟着走出了石室,只是在他迈出之后,那石门轰然关闭,再一闪,竟是变成了山壁的模样,与周围再无区别。叶简言目光微闪,想问问洛夕然终是忍住了,毕竟这算是个人机缘,洛夕然是他的宗门后辈,他问的多了不免有觊觎后辈机缘的嫌疑。
听见叶简言出来的脚步声,洛夕然回头嫣然一笑,竟然让叶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