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琪周四晚上一到家,就联系了一个圈里开服装店的朋友,根据她的形容,那人特别提供了一件异常暴露性感的红色带披肩的绸缎礼服。
作为“热心的好人”,她怎么能不管肖琳的妆容呢,周五一到,她就在等待肖琳自投罗网。果然下午时分,肖琳来了消息,二人相约在她朋友那家服装店里见。
尽管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准备,肖琳还是难掩羞怯,穿上那件礼服,浓妆艳抹后,从镜子里看去,她几乎吓出病来。
这哪里是性感,简直就是妖怪!
“不行不行,我不去了。”她要打退堂鼓。
雅琪忙拦住她,“卓风就是喜欢这样的,要是你不想帮忙,我也没办法咯。”她抬眼偷偷观察肖琳,看出她的动摇,又补充道,“哎,可惜我不入他的眼,要不我就去找他说情了。”她这么一惋惜,就给了肖琳无穷无尽的动力。
这次是为了卓敬风,不管怎样,必须去一趟才行。她这么想,嘴上改了口气,“好吧,我就去试试。”
雅琪得到她肯定的回答,眉飞色舞,“真的很漂亮,可能是你看不惯,时间长就好了。”
“真的很漂亮啊,雅琪说的没错,换一个风格换一种心情嘛。”帮她打扮的朋友也在一旁帮腔说好话。
雅琪温柔地笑着帮她打理头发,装作不经意看了眼手表,“呀,不好了,我晚上有约呢,差点忘了。”
肖琳从镜中扭过头来,颇为急切,“卓风的公司我不知道在哪怎么办?”
“我把地址写给你。”说罢,她从包里抽出便签,在桌上找到笔后,将地址记下。“喏,就是这了。”
肖琳接过便签,还没来得急道别,雅琪就慌不迭又看了眼时间往外跑去,“祝你一切顺利!”
话语从她后背绵延到肖琳耳际,现在的她有种被人放鸽子的错觉。她瞄一眼镜子里的时钟,下午五点零七分,卓风晚上会出来,现在去会不会太早了?
“你不用急,在这歇会再去也不迟。”雅琪的朋友像会读心术似的,细声细语回答她的疑问,回过头给她接了一杯水。
肖琳接过水杯道谢,心境随着时间推移愈发慌乱。终于喝了两口水后,她倏地起身了,在犹豫片刻后,又坐了回去。
现在镜子里的她完全像个洗头房的小姐——蓬乱的头发,血红的嘴唇,黑眼圈一般的烟熏妆,加上一身深v艳红色绸缎礼服,把这一身份描摹得惟妙惟肖。
她试图微微轻启嘴唇说点什么,只见双唇开出一道缝,便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她变成了一个“哑巴小姐”。
也许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她本来就不擅长搔首弄姿youhuo别人,现在忽然要改变作风,任谁都会茫然无措。
呆坐半晌,残阳渐尽。逼不得已,肖琳披上外套,踩着地上早就准备好的细长高跟,啪嗒啪嗒朝门外走去。这一去,感觉比上刑还要难受。如果顺利吸引了卓风的注意,下一步该如何呢,她居然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店外车流不息,她指着看不懂的地址朝拦住的一辆出租车里示意,司机瞧了一眼,招呼她上了车。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故意坐在后面座位,可惜即便躲得过外面的眼睛,也躲不过司机从
后视镜里的不住窥探。那眼神活像在对下贱女人的无声鞭笞,每一下都戳得肖琳脊背发凉。
另一个方向的路上,雅琦和卢希正怀揣不同心情赶往卓风的公司。中途卢希表现出后悔的态度,被雅琦巧妙糊弄过去,她便不再反悔,只是心中生出无端自责。
肖琳到达地点下车后,本来已经踏进公司大门,结果被多事的门卫拦住,并且被他怀疑的眼神狠狠羞辱一番。
“闲杂人等不能入内。”他上下打量肖琳,轻蔑的眼神好像在说“喂,小姐禁止入内。”
肖琳多么想回辩:喂,我不是小姐!
可话到嘴边,怎么都发不出音,看来今天这个“哑巴小姐”她要当定了。心里苦闷非常,也只能转身在门外苦候。
马路外的车和行人每每路过她,都要用他们“充满道德谴责的眼神”为她进行洗礼。又不能真的褪掉这一身下流之气,他们何必要不断进行批量视线扫射攻击呢?
或许只有通过用这种蔑视自认为不如自己的人,才能让他们找到丁点儿对失败人生的自我安慰。就像刚刚路过的那位大婶,尽管她毫不掩饰那一双不啻看见女妖的眼神,也藏不住对青春的嫉色。如果有了疯狂的资本,谁又能断定她们不会比自己打扮得还要出格暴露?何况,现在她这一身委实情非得已。
在经受不断眼神摧残后,肖琳已经逐渐适应了,甚至不知从哪生发ai的享受来。就在她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时候,肩膀被身后一个人拍了一下,那恶心恐怖的感受她再也不想回忆第二遍。
“小姐,去玩玩啊。”一个油头坑脸的矮个男人凑上脸来,双颊突出的两个山包通红,身上散发酒气。仔细一看,他那张脸不止是月球表面,还是火山喷发后的岩浆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