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所有行李后,肖琳懒洋洋的坐进沙发里,随手打开电视,一组新闻进入视野——
“chris,请问您今年除了回国探亲,是否有想法在国内开展事业?”
“我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创立私人品牌工作室,会有这个打算。”镜头下西装笔挺的男人耀眼夺目,自信的笑容,立体的五官告诉世人什么才是品质男人。
“那么您这次展出私藏品,会打算拍卖吗或者举行义卖活动吗?”另一名记者追问。
这时镜头切换到一副古董相机上,肖琳匆匆瞥了一眼,只感到一瞬天旋地转。那副相机好像在哪见过,为何完全没有记忆?
她揉揉眼睛,镜头早已切换回拥堵的访问中,记者们就像一群蜜蜂见到了蜜,拿着麦克风嗡嗡嗡叫个不停。
“这次的展览所得会捐助给慈善机构。”男人点头微笑,从容绅士。
这个男人似乎以前在哪见过,好像很出名,难道我以前认识他吗?肖琳轻拍受了刺激的大脑,努力盯着镜头里的人,却越看越糊涂。她想再看一眼那副古董相机,无奈镜头再也没出现。
记者还在不停询问一些问题,甚至有些问题过于尖酸,涉及内容从绯闻女友到挖墙脚,男子皆回答得体,不慌不忙。
肖琳看了一会,只觉越来越疲倦,墙上的挂钟指向午夜,累了一天,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关了电视,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卫生间,窗帘早已遮挡住窗口,看到这一幕,肖琳浅浅一笑,姨妈就像在她身边一样。她的姨妈十年来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甚至给她的爱比起表妹还要多,惹得表妹每每抱怨,又因她的经历不敢多话。她怕夜晚窗子的反光,所以姨妈从来都会准时在夜幕降临前将所有窗子遮住,她同样害怕狭小的空间,浴室和卫生间必须宽敞明亮,这一点在这栋房子同样予以满足。
大开着门,肖琳走进卫生间,左侧一面超大的镜子柔和暖黄色灯光,把空间折射得暖融融的,把镜中的人儿也映衬得增添几分妩媚。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恢复往日的神态。
一双半睁的眼帘透着若有似无的忧郁,小巧而挺直的鼻子下,饱满粉嫩的樱唇微微上翘,与一双略带哀愁的柳叶弯眉形成对比,配上那杏脸桃腮,云发披肩,整个人有几分林黛玉的气质。不同之处在于,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容颜总不时透露些微光芒,好像黑暗长河里挂起了一轮明月,恰如她嘴角那一抹弧度。
呆了半晌,掰开水龙头。俯身洗脸的时候,当水接触皮肤的一刹,她好像感知到了什么,突然,身后一阵阴风拂过,一颗飘着的头颅张着血盆大口——
“我死的好惨……真的……好惨啊……”
“我的头好疼……好疼……”
阴魂不散的鬼叫四处飘荡,幻影亡灵像恐怖片里的特效,真实可怕。
一阵战栗逼迫肖琳紧闭双眼,捂住耳朵。过了一会,声音不见了,她倏然张开双眼,那颗头正从对面飞过来!
“啊————!!”她大叫一声再度紧闭双眼,猛然下蹲,身子开始颤抖。
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恐惧感出现了,对于那些血淋淋,支离破碎的画面,肖琳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每晚的噩梦总会定时定点出现在梦中,按理说这些幻觉已经不能对她构成惊吓,然而今晚,却实在演变成了例外。
脑中再度炸出那副刚刚见过的古董相机,它就像一个开关,唤起了她脑海里深埋的意识。究竟是意识还是记忆,她也不清楚,不过这次回国的主要目的就是来寻找遗失的过去,对于这一点,她从未动摇。
蹲在盥洗台下面,身体靠在冰凉的大理石上,从冷冰冰到留有余温,世界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平静了。
肖琳逐渐放松身体,放松捂住双耳的手,现在周围终于安全了。
她弹起身匆忙洗漱一番,快速步出卫生间。卧室的灯一直亮着,就像迷途中永远向她招手的引路明灯。她习惯开灯睡觉,以前是因为害怕被噩梦惊醒时的漆黑,现在则变成一种生活习惯。
可能长久的虐待真的有让人上瘾的作用,现在每晚她都习惯噩梦的来临,就像源源不断的灵感,又像取之不尽的资源。有时一个梦能连续好几天,因此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故事里有惊喜有恐惧,更有温情……
“那边的山好漂亮,我要拍下来!”一个小女孩穿着碎花长裙,披散开的头发随风飘散,脑后于长发间扎起的辫子也跟着身体左右摆动。
“好,手扶着这,眼睛看向镜头,”一个年轻男人从脖子上取下相机,蹲在她身边,相机的模样和电视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他蹲在一旁,握住小女孩柔弱无力的手,温柔的放在机身上,教她如何使用。
“按住这点下去,哈哈,真聪明!”男人的笑声特别好听。
“咔——”
“好玩!我还要拍这!拍这!还有这!”小女孩手舞足蹈,奶声奶气的样子惹人怜爱。
男人望着奔跑的小女孩,站起身迎向阳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