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忧施展了乾坤转换之术,将自己和邢天转移到了水月族寨子的后山。这里离多忧住的地方很近,因为多忧的身世问题,跟她走的近的没多少人,如果没有特别情况这里会常年就只有多忧一人出入。连日的劳累加上发动这样大的法术,多忧的体力严重透支,几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多忧躺在邢天身边,连动都懒得动,若一直能这样平静的躺在他身边,该有多好。可是,这里毕竟是水月族的地界,万一有人上来发现了他们,那该怎么办?多忧咬着牙,强撑起疲惫不堪的身体,将邢天半背半拖的拽进了自己许久没有回的家。
这个孤独的小屋并没有变多少,本来这里是圣女专用的住所,可此不成文的规矩在月羲那破了例。月羲在被废除圣女的身份后,本来是没有资格再住在比月神庙高的后山上,但乌蛮一力的保护她们,使得这个小屋一直的为她们母女保留了下来。月羲去世后,多忧也没有换地方,而是继续的住在那孤独的小屋里。到此为止,已没有任何人再对多忧的住处提出质疑,当日月羲的背后只有一个族长,而多忧的背后却是族里唯一的两个族长继承人。没有人愿意得罪尤鲲和蚩鸢,也没有人愿意和有一半汉人血统的多忧做朋友。于是,多忧的小屋在水月的寨子里更加的孤独,也只有蚩鸢和尤鲲会时不时的上来看看多忧了。
撞开了屋门,两人一起摔进了门里,尘土飞扬,已经有半年没有回来过了吧。自从得到了贺兰盈即将成亲的消息,自己就跟蚩鸢泡在了蛮州城里。那时候还觉得蚩鸢有些痴呆,原来真正傻的却是自己。明知他心里或许根本没有自己的影子,却依然任性的将他强留在身边。这样的爱会幸福吗?多忧不敢再想下去,不管以后怎么样,只要此刻能感受到他温暖的气息,这就足够了。
多忧用最后的力气掩上了门,心里一放松,眼前一黑便歪倒在地。多忧这一觉睡的很沉,醒来后天色依然是晴朗的。睡了多久呢?多忧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邢天却依然昏睡如昔。沉睡中的邢天没有温和的微笑,也没有冷淡的话语,就这样闭着眼睛,安详的睡着。无声无息,却让多忧觉得更加容易亲近。多忧把邢天扶上床,想要多陪他一会,却被山下的喧哗打扰。号角与鼓点传来硝烟的味道,多忧奔出小屋,山下的树林中冒出阵阵的浓烟,喊杀声不觉于耳。汉人杀进来了?
多忧连忙的奔下山,月神庙的门口已躺满混身是血的伤者。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受伤?难道汉人已经不怕水月的符兽了吗?照顾伤员的女人们看到了惊讶于眼前惨相的多忧,纷纷露出惊喜的表情,仿佛看到了救星,欢呼道:“大祭司回来了!水月有救了!”白发苍苍的老祭司从庙里踉跄的奔出,多忧心中一阵酸苦,她记得半年前这位慈祥的老人家只是两鬓略有班白而已。“常满叔,你怎么……怎么会……”多忧扶住了几乎激动的跌倒的老人,常满紧抓住多忧的胳膊,激动的说道:“多忧啊,你可知圣女被邪恶的汉人捉去斩首,月神不再庇佑我族,符兽被破了!多忧啊!你是全族唯一的希望,水月,靠你了!”常满颤抖着跪在了多忧面前,全族能站的人也都陆续的跪在了多忧面前。多忧还没来得及消化常满带给她的讯息,半年不见,怎么会出了这么的事?圣女水儿,那个才刚刚七岁的小女孩,就这样死了。死,会是这样轻易的一件事吗?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沉默中悲哀,有的啜泣,有的默默流泪,更有的强忍住泪水,只是将拳头捏的劈啪做响。多忧却没有哭,没有了圣女,她这个首席的大祭司就是全族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多忧望向林中浓烟滚滚的战场,沉静的问道:“常满叔,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常满连忙的将战况说给了多忧。水月的人并不多,高手也并不多,他们的战斗靠的就是祭司们的法术。往常的战争,汉人们都是强盗一样一窝蜂的涌上来,吃了亏之后又一窝蜂的逃跑。而这次来的,却是让南疆人闻风丧胆的镇南王贺兰尚。乌蛮早就料到了贺兰尚迟早会对水月下手,却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多忧和蚩鸢办事乌蛮向来放心,但他死也想不到在贺兰尚大军快速冲向水月的时候,多忧正跟着邢天在漆黑的地底下乱转,而蚩鸢知道这消息的时候也已太迟,等他赶回水月,贺兰尚的第一轮进攻已经以大胜告捷。
贺兰尚花了十年的时间研究水月的法术与蛊术。对于蛊术,贺兰尚请教了中原许多的用毒高手,更收买了黑瑶的用蛊高手,常年卧底在水月周边。是以贺兰尚大军一到,水月族在全力防范汉人的同时疏忽了南疆本地人,让他们年幼的圣女被贺兰尚的卧底捉了去。小女孩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总归是水月人的精神寄托,贺兰尚手一挥,小小的头颅被挂在了军营门口。水月人的愤怒更加膨胀,胆怯也随之而生。月之圣女,那是神的使者啊!
第一战,水月的全体祭司联合出动,放出了数已万计的符兽,而贺兰尚的应对只是疯狂的放火箭。符兽虽然凶猛,本质却仍然是张符纸,纸遇到了火,又怎能逃避焚化成灰的厄运?这一战,双方都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可水月却元气大伤。族中的祭司法力高深的大多年事已高,年轻的又多没有经验,像月羲多忧这样的法术奇才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