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岭一带,遍布着十几个已经投靠了魂元宗的小门派。因为燕山岭靠近魂元宗的宗门,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故而,软硬兼施的,这一带的宗门为了传承下去,全都选择了成为魂元宗的附属。
魂元宗做事从来不跟你讲道理。当年这一带足有二十几个小宗门,所以,灭了几个不听话的杀鸡儆猴,剩下的也就都心有戚戚,最后不得不妥协了。
燕山岭之所以叫燕山岭,是因为这里是横亘魂元宗与天机门的分水岭。
在那些小宗门的另一侧,有着一个同样规模不大,但魂元宗却并不敢太过分的门派,天机门。
与风云谷的翁姑一样,天机门的弟子擅长窥探天机,故而,天机门弟子一直非常稀少,真正在宗门坐镇的也就是那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家伙。
因为窥探天机很可能会反噬自身,这样苛刻的条件,招收弟子十分困难。何况,要沟通天机,就等于是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做逆天的事,有这种能力的人,虽不会像雷灵根修士一样稀少,但却也有限。
年轻的不好出头,年老的垂垂老矣。天机门虽然靠着有些特殊而在修真界维持着那一点名声,但说实话维持的异常艰难。谁也不知道会在多久的将来,天机门就会因为断层而湮灭在修仙门派的洪流之中。
而这一次,所谓的“苏九音”就出现在了魂元宗与天机门的交界处一带。
下了灵舟,春管事没有布置特殊的任务,只是让新晋的内门弟子全部铺开,撒网式的搜索“苏九音”的下落。
苏九音猜的没错,楚不离不会天真到以为几个内门弟子就能轻易的杀掉她,特别是知道了她很可能与逸尘子有关的时候。
这些内门弟子不过是起了个猎犬的作用。当找到“苏九音”的行迹的时候,春管事会立刻发动传送符咒,一堆的长老还有精英弟子正严阵以待。
苏九音刚欲离开。便被一个声音叫住。她顿足回头,就见春管事一脸笑容的招呼着她过去。神色十分温和。
“春管事可有事?”苏九音依旧漫不经心,表情里看不出任何的认真神色,就仿佛她此来就是来游玩的,假苏九音的事她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你就是苏志春的妹妹?”春管事依旧笑着,只是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隐晦的算计。他以为他掩饰得很好,但却不知,这一切早已落在了苏九音的眼中。
“我是苏志春的妹妹,春管事有何指教?”苏九音并没有因为他是内门的管事而给他好脸色。只是也没有特意给他难堪也就是了。
“我与你哥哥虽不算太熟,倒也有过几面之缘。这次你是被强行加入此次任务的,任务目标又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再加之,你哥哥与齐肃齐长老不和已久,齐长老亲自出手让你来此,恐怕也是有着什么打算的。就算我卖你哥哥一个人情,万事你可要当心。我这里有两张符箓,你且收着,关键时扔出去。可以做保命一用。”春管事递出了两张雷符,这两张雷符可是出自雷浩之手,威力十分可观。
苏九音收起雷符。感受着其中的波动,而后笑了笑道:“多谢春管事抬爱,此事回去我定当与哥哥好好说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春管事务必为我解惑。”
春管事看苏九音态度立时好了不少,脸上的笑容更甚,道:“有何事不妨说来听听,我若知道的,自然为你解惑。”
苏九音将手中的引雷符握的更紧了紧,道:“我只是想知道。春管事给我这两张引雷符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此珍贵的符咒,即便是宗门下发。数量也定然有限。将之交给我这样微不足道的人物,春管事不觉得亏了吗?”
春管事尴尬笑了笑。手掌不由自主的互相搓了搓,道:“我也不瞒你,别看我是个管事,在内门大小也算个官儿,可是没有后台,活的也是如履薄冰。年少时轻狂,不愿依附任何人,等上了年纪,再想拉下脸去求庇护,却也难上加难了。前些日子你哥哥话中隐有招揽之意,我寻思着,再这么下去,恐怕这管事我也未必当的下去,就想在你这卖个人情,也好在你哥哥心里加点分量。”
“哦~”苏九音拖了个长音,将两张引雷符在春管事面前摇了摇,颇为玩味的说:“这么说,在这引雷符中做手脚,时刻定位我所在的地点,这也是为了方便我有危险时能及时救助?”
听完苏九音的话,春管事面色大变,见苏九音一脸‘我说的对吗’的表情,春管事想要再伪装一下却怎么都提不起力气。
“据我所知,春管事似乎是……齐肃的狗?为了对付哥哥,那老王八倒也舍得下功夫。虽说雷长老现在已经加入了魂元宗,将来引雷符必不缺少,但最近雷雨天气甚少,引雷符的制作却也无法太频繁,雷电不够用啊。这种时候还舍得将这两张珍贵的符咒交给我,恐怕除了随时定位我的位置之外,这其中或许还做了别的什么手脚吧?”苏九音捏着符咒一笑,继续道:“比如,一旦使用反而反噬其身之类的。这点手脚,哪怕不必雷长老,以齐肃那老王八的能力,也轻而易举。”
说着,苏九音捏碎了两张引雷符,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