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兮眼里的痛色不复存在,她冷冷看着齐恪,“不管我身体里有没有所谓的牵引蛊,那都是我的事情,你现在是我的人质,闭上你的嘴,要是你胡说八道扰乱我的心神,别以为我会念在旧情上再放过你!”
我绝不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怀疑我爱的人,我会亲自问他!我会亲自问出一个答案!
齐恪心中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他原本就不想歌兮落在伯五的手里,只能乖顺地做了她的“人质”。Du00.coM
百川楼的内的搜查还在继续,齐恪带着歌兮走了地道,这条地道是建百川楼时就修建起来的,知情的人出了齐恪,也就剩一个朗月了。伯五与他关系再好,那也是伯家的人,所谓狡兔三窟,齐恪并不愿意伯家的人掌控他所有的后路。
歌兮从听了齐恪的话之后,一直有些心神恍惚,但是只要齐恪看向她,她就立刻像是一只炸毛的母兽,目光冰冷的盯住他,不让他有丝毫的异动。
很快就到了地道的出口,是一处竹林,齐恪在一个竹子上拉动了绳子,清脆的铃音远远的荡出去,歌兮一个激灵,再次治住了他的后颈,声音从牙缝里迸出来,“齐恪,不要耍花样。”
“我没有耍花样,这里是我的一个小竹园,里面关了两个不听话的小厮,”齐恪微微抬起头,“他们二人对你绝不会有威胁的。”
就在这时对面有人提着灯笼走了过来,看见歌兮拿着小弯刀架在齐恪脖子上的样子立刻惊叫起来——
“天哪!有歹人!来人啊!!”
一个惊慌失措往后退,另一个却是拿着灯笼照歌兮,一面强作镇定道,“哎,那位女侠,快放了我们齐公子,我们后面藏着大批人马,等他们一到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我看你长得漂亮就提醒你一声,快快逃命去吧!”
歌兮看着那两个如临大敌的小厮,突然心很酸,轻轻道了一句。“铁蛋,小神算,别来无恙……”
“小兮?!!”
小神算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怎么看都没有办法看出这个包成了粽子一样的女子居然是他所熟悉的小兮。
“小兮老大!!”
铁蛋听到歌兮的声音之后,毫无怀疑地提着灯笼就朝着她奔过去,“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京都,又下了一场雨,但是元旭收到的邸报,说是大庆一带,滴雨未下。地衣都开龟裂了。
“亏得上官都尉想的那些法子,虽不能完全的解决旱情,但是也缓解了不少,”南寺感叹道,“上官都尉果真是料事如神。她说大庆会有旱情,果然应验了。”
“要是上官都尉从南地顺利归来,那些作物又真能起到作用的话,对主人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元旭的手指在桌面叩了一叩,“孤不在朝堂,还发生了什么新奇的事?”
南寺听到新奇二字,笑容里多了一丝鄙夷。“主上,您所预料的果真无差,皇帝居然将天吴给放了出来,也不知道那天吴道士是不是有妖法,皇帝明明白白中的是丹毒,他居然还能全须全眼的从天牢里出来。林飞都气了个半死,在皇帝面前说了句糊涂,还被皇帝笞刑了十下。”
“依属下看啊,皇上就是昏聩到了极点了!”
元旭没有予以评价,德太妃身边的嬷嬷已经来请了。“殿下,太妃娘娘唤您过去呢。宫里头的赏赐下来了。”
今日是德太妃的寿辰,因为不是整寿,德太妃也不喜喧闹,所以就在元旭置办的别院中办了宴席,邀请的也是德太妃以前相熟的命妇,人虽不多,但都是现在京都勋贵家族中老太君。
“孤知晓了。”元旭也起身,“孤为母妃准备的寿礼,母妃可还喜欢?”
“太妃娘娘喜欢得不得了,奴婢是多年都没有见过娘娘如此欢喜了。”嬷嬷为元旭引路,脸上的笑意都要溢出来。
“那样便好。”元旭眼角眉梢也是舒展的,他与德太妃多年未曾亲近,他心中也是有些忐忑,如今母亲喜欢他所准备的寿诞和寿礼,也不枉费他一番拳拳赤子之心。
寿宴里自然是一番繁华景象,德太妃今日尤其精神,在一众命妇里显出了当年几分神态,元旭心下唏嘘,陪着德太妃用了不少的酒。
也不知为何,一样的桂花酒,好似更为香醇和醉人。
一个清瘦的女子缓缓走在僻静的长廊上,这女子相貌平常,身量比寻常女子略微要高一些,年约五十岁左右,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已经是遍布隐私,脸色也显得有些枯槁。
她在临水亭里恭敬地等候,不一会,因为不胜酒力而回避小憩的德太妃出现在了此处。
“德妃娘娘。”
那女子见到德太妃便恭敬的一拜,良久才抬起头来。
“阿依雅,我早就不是德妃了,现在我是太妃。”德太妃自嘲的笑笑,“你将来如何?家中可还好?我记得你最小的女儿,也要出嫁的是不是?”
说起自己的子女,名为阿依雅的女子脸上露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