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小公子坐得不动如山,“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可以为了元煜太子到哪一个地步。”
他扬手击掌,一色的青衣人抬着各种刑具上了校场。
上官少卿缓缓起身,看着那一色让人胆寒的刑具,脸上并没有惧色,“你究竟要干什么?”
“正如你所看到的,”小公子的声音似带了一丝扭曲的快意,他伸手指着那铺了五米有余的通红的火炭,还有那一块一块码得整齐的冰块,“这个是有名头的,叫冰火两重天,今日只要你过了这条火炭路、挺得过过七七四十九快寒冰,当然这只是第一关,”他施施然地走到一只大瓮前,“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是整整一千条蛇,不过你放心,是无毒的,等你过了冰火两重天,再到这只大瓮里待上个一柱香的时间,之后,”他从手下捧着的托盘里拎起一条特意定制的满是铁倒钩的鞭子,“之后嘛,再受上一百二十鞭子,这样都不死,我便成全你们这对,”他指了指上官少卿又指了指元煜太子,恶毒地笑道,“我便成全了你们这对狗男人又如何!”
上官少卿已然到了暴怒的临界点,要不是元煜还在他们手里,眼前的这个黄口小儿早死上了一百次,“阁下既然是想要我的命,又何必玩这么多的花样!”
那小公子复又坐下,婢女们抬着两个大箱子过来,他往前微微倾身,指着箱子道,“这两个箱子,一个装着碧落花,一个装着碧落花的种子,你是知道的,西域再不会有这种花了,这些就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碧落花,也是你的爱人靠着续命的最后的希望。”
他说着抓了一把种子,猛地扬手丢到了炭火盆里,上官少卿看得心猛地一跳。
“我就是爱玩花样又如何,你敢不跟着玩?”小公子哈哈大笑,袖子一挥,“游戏现在开始,看见这个漏壶没有,每滴十滴水,我便会让婢女烧一把种子,上官三爷,我在这边等着你!”
上官少卿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他狠狠地盯着那个小公子,他到底是谁,分明是恨自己入骨!
元煜被放了下来,昏迷在地上,眼见碧落花的种子一把一把地被投入到火盆里,上官少卿知道,他再也耽误不起时间了。
当下不再犹豫,他伸手一扯,将身上衣衫扯落,露出精壮的上身来。
那些青衣人服侍着他脱下足靴,朝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一条满是火炭的路,站在一旁都能感觉到那炙人的高温。
青衣人当着他的面给泼了半桶油上去,“刺啦”火冒猛地蹿起半人高,空中都满是焦糊的味道。
上官少卿就在小公子的注视下踏上了那条火炭路,肉的焦糊味顺着风向飘过来,小公子盯着那个咬着牙一步一步稳稳踏过来的男人,眼底晦涩不明。
五米的火火炭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那是最难抵挡的剧痛,上官少卿居然这么淌了过来,小公子的视线移到他的双脚上,长裤都烧掉了半截,小腿都烧焦了一层,乌黑中还带着诡异的血肉的红色。
过了火炭路就是七七四十九块寒冰,冰上还冒着丝丝的白气。
上官少卿几乎是没有迟疑的,就踩上了冰块,每一步都撕扯下皮肉来,血淋呼啦,在一旁伺候侍女惊呼了一声,小公子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怎么,绝得很可怕,不觉得很感动嘛,这么至死不渝的深情哪。”
他的“至死不渝”咬得很重,婢女吓得身如筛糠。
撑住,撑住,上官少卿忍着剧痛,眼里只有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元煜,要撑下去,这是此时他唯一的信念。
终于走完了那个所谓的“冰火两重天”,上官少卿来到了那只装满了蛇的大瓮面前,那些大大小小的蛇闻到血肉的香味,纷纷从大瓮里探出脑袋了,盯着上官少卿贪婪地盯着它,发出“嘶嘶”的声音。
要是被这满满一瓮子蛇咬伤一一炷香时间,怕是整个人都会变成一个骨架子!
小公子冷眼看着上官少卿走到大瓮面前,踏着矮几要踏入的大瓮之时,他突然出声,“没有意思,撤了大瓮,直接上鞭子!”
上官少卿已经痛得不能思考,对小公子这般的喜怒无常更不会去思索原由,他只横了一条心,不管千难万险,他总归要护得元煜周全。
地上铺上了一个蒲团,上官跪下之后便知道蒲团里满是尖利的小石子,不过这些许小痛楚,比起背上火烧火燎一般的痛来,着实是小巫见大巫了。
一下又一下的鞭笞打到上官少卿的背上。
每一下,倒刺都带出皮肉来,十鞭子抽下来,上官少卿的背上早是一片血肉模糊。
上官少卿重重地喘着气,挺直了背脊受刑。
“……五十三、五十四……”
“六十……六十五、六十六……”
执行的青衣人数着数,面露不忍,手下也渐渐轻了起来。
小公子却是电眼如炬,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那人面前夺下鞭子,“蠢东西,退下!”
“不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