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光头不可置信地大叫,他扑向黑痣将他扳过身来,可黑痣早晕过去了哪还听得到他的喊话,千娇楼的伙计姑娘们因为这不可思议的胜利而欢呼雀跃,早将他的怒吼淹没,先前押了千娇楼赢的赌徒们更是兴奋地将铁蛋扛了起来!
“咳咳咳!”
宣布比武结果的关键时刻怎么能少了老街长,他刚才也是在相好姑娘的哀求下押了二十两,现在二十两变二百两,乐得他恨不得高歌一曲。
“第三场比武,千娇楼——”
“慢!”
赢字还没有出口,徐三爷就腾地站起身来,一张长脸阴得能拧出水来,“千娇楼使诈,这场比武不能算数!”
“三爷,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千娇楼使诈,那证据呢?”花娘不慌不忙地起身,语气平缓,一句话便将徐三爷堵得脸红耳赤。
“证据……反正就是你们使诈,不然一个区区十三四岁的小孩怎么能打得过一个大汉?!”
“哈,”花娘不怒反笑,“你倒也知道十三四岁的孩子是打不过壮汉的,那你挑选的这些人除了小孩就是一只狗,试问你不是设了个圈套等着我千娇楼输?试问你不是心存歹毒以大欺小?怎么?只许你赢?不能我胜?徐三爷,你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要脸不要?”
徐三爷在花娘一连串的逼问下连退两步,眼见人们看过来的眼神满是不屑与鄙视,却也只能死硬下去,“我是就事论事,你不要东拉西扯……”
“就事论事!好!”花娘拔高了声音。
“秦甘罗十二岁拜相,可见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又凭什么说我千娇楼九岁的小跑堂不能赢?你说要比武就比武,你说使诈就使诈,有人看到了吗?”说着她转身面向众人,“诸位客官,你们可有看到?”
“没有!”
众人齐刷刷地答话,声音震耳欲聋。
“三爷,”花娘乜着眼看着徐三,眼角眉梢是满满的嘲讽,“你听到了?这才是人证,众目睽睽,这上百双眼睛看到的不是我千娇楼使诈,而是你徐三爷如何仗势欺人,如何恬不知耻!”
“你这个婊……”
徐三爷恼羞成怒,不过那个子字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清脆的击掌声——
“骂得好!”
“哪来的王八羔子,敢管三爷的事……”
光头恶狠狠地骂道,他就是三爷豢养的鹰犬,哪有主人受辱还不出声的道理?他往日也是横行霸道惯了,岂知话音未落脸面上早挨上了一记老拳,正中左眼,打得他眼冒金星,光头哪吃过这样的亏,怒吼一声就要与来人拼个你死我活,谁知脖颈一凉,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早架到了脖子上。
“好奴才,竟敢辱骂四公子!”
四……四公子?!光头捂着一只眼惊惧地看着前方徐徐走来的贵公子,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没用的东西!徐三爷心里狠狠骂着,正要开口辩驳几句,可目光触及穆四冰冷的脸,却是怎么也发不声来。
“三爷是吧。”穆四向花娘点头示意,与她并肩而站,却是看都没有看徐三一眼。
“是,是,不敢,不敢……小人在。”
徐三到底只是一个马商,纵使富贵滔天又如何?破家县令,灭门府尹,何况雄踞一方的穆家四公子?
得罪了四公子,即使有世子穆承嗣在背后撑腰,也是够他喝一壶的。
看四公子与花娘的神态,怕是她的姘头,要是他一个不爽,派人将自己暗杀了都有可能!一想到种种利害关系,他额头上直冒冷汗,说话也磕磕巴巴起来。
“三局两胜,千娇楼胜出,三爷有异议?”
穆四也不废话,正确得来说是懒得废话,与这样的泼皮无赖说道理岂不是自降身份?
“哪里,哪里,没有没有!”三爷适才嚣张跋扈的神态早丢到了九霄云外,剩下的只有一副奴颜媚骨,“四公子说千娇楼胜出就胜出……”
“哦,这位仁兄的意思是说四公子仗着身份欺压于你,使你不得不认输咯。”
一个带了一丝慵懒与戏谑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却是吓了徐三一跳,抬眼一看,却是一位俊美的华服公子闲闲倚着栏杆,薄薄的唇角缀了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邝子墨的出现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歌兮也多看了他几眼,却是越看越觉得这人有些面善。
“堂堂穆家四公子欺压良善商贾,传出去的话,啧啧啧,穆兄你情何以堪哪……”
徐三听着这看似玩笑的诛心之言,腿一软差点就滑到在地。
“小,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穆四不悦地说道,这厮不但无耻下流还蠢笨无比,真是让人光火。
“还想再来上公平的三局?或者三爷再不满意的话,就一直比到三爷满意为止?”
他咬重公平二字,传到三爷耳里如同响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