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着良心道:“那日本官亦有诸多无礼冒犯之处,再者道,那场比试是本官予陛下提的,自然与傅统领无关,傅统领无需自责,是本官应感愧疚才是。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若是傅统领不嫌弃本官乃一介女流,便交个朋友罢。”
傅清乐坏了,兴奋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那日与苏绚比武,他虽是输了。但却是输得心服口服,且是历历在目,辗转难忘。人只要是看得顺了气顺了眼,自然越看越好越看越妙。傅清心中存了钦佩与怜惜苏绚的心思,立马相由心生,再看她时便觉只觉一股莫名的惺惺相惜的亲近感。
底下的将士们早已目瞪口呆,用一种见了鬼似的表情盯着眼前这个平日里凶神恶煞的他们的统领,以及那个笑语偃偃传言中的霍将军的媳妇儿。
“求之不得甚么啊傅统领?”
所有人又都是一愣,王衡威风赫赫地走来,扫了一眼众人,清冷地道:“傅统领,我家将军唤你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傅清脸上露出狐疑神色,古怪地看着王衡,正欲开口,王衡却仿佛刚刚才发觉苏绚的存在一般,脸色徒然一变,极致谄媚地笑道:“苏大人怎在这处呢,走错地儿了罢。咱禁卫军的地儿在南边儿,末将领大人过去么。”
所有人:“……”
苏绚眨眨眼,想了想,道:“好。横竖无事,去瞧瞧也无妨。”
王衡殷勤道:“往这边,大人请。”
傅清张了张嘴,王衡立时回过头怒目瞪了他了一眼。
傅清:“……”
皇宫南侧玄德门校场与西侧玄武门校场仅有百丈之隔。禁卫军校场比之御林军有明显不同,建制更为广阔,治军极严,军容齐整肃穆站于宫墙及宫殿屋檐之下。偌大的校场内却无人训练,倒显得空空荡荡。
勤勉殿内霍飞虎只着了一身武士袍,身形英伟,刚毅的侧脸微微低垂,一脚踏在桌案下方的横栏上,斜斜靠着背倚在发呆。
苏绚朝殿内远远看进去,小声地道:“他好像心情不好。”
王衡一笑道:“将军也是凡人,自然会有心情不畅的时候。”
苏绚一想也是,皇帝是天子还整天发火呢。
王衡喜洋洋地快步走入殿中,弯着腰道:“将军,苏大人过来看您了。”
苏绚:“……”
苏绚瞥一眼傅清,傅清瞪着眼看王衡。
霍飞虎抬起头看了王衡一眼,继而站了起来。
那个瞬间,苏绚莫名产生一股错觉,她仿佛在霍飞虎脸上看到了错愕的表情。然而那细微到无法察觉的神色一闪而过,苏绚定睛再看向他时,眼前只有他一贯肃然冰冷的脸。
苏绚发现自己竟没来由地有些紧张,招财猫似的朝他打招呼,道:“将军好。”
霍飞虎认真点了点头,王衡笑嘻嘻地提醒道:“末将领大人四处瞧瞧,待将军忙完公务再领大人回来罢。”
苏绚赞同道:“对对,大事要紧。将军先忙,等会再回来找你玩。”
王衡:“……”
王衡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苏绚莫名其妙:“怎了?"
王衡赶紧苦着脸抬手轻轻打了自己一计耳光。
霍飞虎摆了摆手,转身率先走入殿内议事正厅中。以所有人看不见的角度,轻轻地翘起了唇角,仿似一抹温柔的微笑。
苏绚与王衡退出殿外。
苏绚一路沉默不语,王衡瞧了她一眼,问道:“大人在想何事?”
苏绚顺口答道:“在想将军与傅统领相商何事。”
王衡:“……”
苏绚冷不防说漏了嘴,忙不迭解释道:“不不,本官在想午饭吃点甚么。”
王衡朗声笑道:“这有何妨。事关国家大事,虽不可予外人透露。但苏大人又不是外人。”
苏绚一时大囧,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纠结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他们在讨论甚么事?” 直觉就不是好事。
王衡不以为然道:“金辽皇子出使大樊,樊丹又乃帝王之都,届时全城都将进入戒严警备状态,皇宫自然更甚。”
苏绚一瞬间心如鼓跳,试探地问道:“这天下一派歌舞升平之景,料想也不会出甚乱子的罢。”
王衡淡淡地道:“面上瞧起来是挺太平的,但大樊与金辽一役迟早是要来的,时间早晚罢了。”
苏绚脚步顿停,愕然地看向他。苏绚不知道一个人要经历多少风雨历练才能在谈及战争时是这么一副风轻云淡的神色,至少她就做不到。
王衡回过头看她,笑道:“大人怕了?”
苏绚摇了摇头,再度缄默下来。
两人走走停停,穿过武场与射疤场,走过回廊。回廊内外每隔几步便站着执勤侍卫,两人所过之处侍卫纷纷郑重行礼。那些士兵各个八尺出头,脸上俱是带着一股彪悍之气。
苏绚肃然起敬,真心赞道:“好兵。你们将军带兵很厉害。”
王衡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