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在牛棚里头吃着黄色的干草。Du00.coM
“唉,多吃些,快些长。”吴老汉把抓着干草的手放在了小牛的嘴边。
小牛听不懂他在讲什么,昨天家里人都出去,小牛饿了一天。好不容易有了吃的,欢快的“牟”了一声,便拱着脑袋吃起了吴老汉手里的干草。
吴老汉摸着小牛的脊背,想着得给牛多加些餐。家里壮劳力没了,明年开春可就指着这牛了。
四五天前,吴忠勇牵着小牛回了家。
“爹,这牛犊子怎么样?”吴忠勇把穿了牛环的绳子递给了吴老汉。
吴老汉自然是听出了吴忠勇话里的得意。
这可是吴忠勇第一次往家里拿东西,以往可都是拿了家里的东西出去换钱。吴家原也有一头老黄牛,勤恳工作了六七年,老了。尽管吴老汉好生照料着,老黄牛还是没活多久就死了。吴老汉想把那么多年陪着他的老伙计埋了。却没想,老黄牛的肉也被吴忠勇拿到集市上卖了。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吴老汉对着儿子也没办法,只能叹气道。
吴老汉年轻时和老刘有些交情。那时候的老刘年轻的很,生活没现在优渥。
吴老汉备了些薄礼,登了刘家的门。吴老汉有些局促,好不容易才说清楚了自己的来意。想给他那游手好闲的儿子找份活干。
虽然那么多年没联系了,可毕竟是在自己最艰苦日子里帮过自己。再说,安排着做些事也费不了什么劲。老刘便应了下来。
当吴忠勇牵了牛回来的时候。吴老汉觉得自己豁出脸面去求人求的值了。
“这牛,不错!”吴老汉摸着小牛顺滑的背部皮毛说道。
“爹,我以前是个混球!从现在开始我一定洗心革面!让你和娘还有英儿都过上好日子!”吴忠勇踌躇满志的说道。
吴老汉没说别的。只把小牛犊拉进了牛棚。
可这才几天,吴忠勇被人杀害的噩耗就传了来。
人生下来,努力的长大,然后娶妻生子。下半辈子就为了下一代奋斗。
吴老汉就这一个孩子。这样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
无端端的牵扯进了一桩杀人案件。谁的心里都不会好受。
“前天晚上,你在哪儿?做什么?有没有人可以作证?”
罗平仔细的想了一下说道:“那天晚上我很早就和人去了得意楼喝酒,直到戌时才结束。我喝的有些高了,我记得是做皇商的那家的许公子叫了仆人送我回的家。然后我就在家里一直睡到第二天。”
衙役把罗平说的话都记了下来。
“听人说。你和死者吴忠勇生前有过争执?”付先期问道。
“有。吴忠勇私抬了盐价,我说了他几句。”罗平也没有多说。
付先期挑眉:“我怎么听人说,是你抬了盐价,吴忠勇才是想阻止你的人。”
罗平镇定道:“大人可以亲自去查。”
罗平很有自信,他自信自己没做过的事怎么都不可能赖到他身上。
付先期当然去调查了。
知情的人都说是吴忠勇私抬了物价。有几个说是罗平的人,没几天还改了口,说是一时间记错了。
这样一来罗平的嫌疑是越发的大了。
为了这小小的争执,罗平还真下的了杀手?
楚文江在家里呆了两天,没有出门。
对于楚家的人说是相当不正常的。要知道。在大雪天里,楚文江都要去寻香楼看看月娇有没有冻着。真是个痴情人。后面这句话是楚文江自己的想法。
又被他逼死了一个人,
罗三姐的死,他跟自己说,是罗三姐自己撞上来的,是罗三姐心胸狭隘。是因为难产……总之不是因为他!
而吴忠勇是因为他想设计陷害罗平而送了性命。
“你不要来找我!不是我杀的你!不是……”楚文江猛的惊醒。身上全是汗。楚文江下了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屋里的灯没熄。从罗三姐死后,他睡觉就再没熄过灯。一熄了灯,楚文江就觉得有鬼魂来锁他的命。
要说楚文江这辈子最擅长做的事,一是祸害姑娘,二就是给自己找借口。
第三天,楚文江就像没事人一样,去了寻香楼。
吴忠勇会死,就怪他自己见钱眼开!就怪他自己运气不好!
要是他不接这趟活,又怎么会死?自作孽,不可活。
这么一想,楚文江的心里就全无压力了。
月娇倒是知道楚文江答应了她要对付罗平。罗平要有牢狱之灾了。月娇心中欢喜,至于那个死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文江。罗平那件事是你做的?”月娇问道。
月娇穿的很素雅,和寻香楼里迷乱的氛围格格不入。楚文江不知说了多少次想给月娇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