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他虽年轻却也是个有抱负有担当之人,从前是为了能博出个头儿来,不乐意总缩在蒋家字下任人摆布,后来是为了娶方沉碧过门当个资本。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眼看着下个月就是方沉碧及笄的日子,他这面居然还出了事儿,这让他哪里有脸再说什么。
方沉碧见蒋悦然别扭,使劲儿扯了他胳膊问:“倒是问你话呢,怎的不说?难不成跟我也外道,说不得心里话?”
蒋悦然回头顺劲儿把方沉碧搂在怀里,死死的抱住:“别跟着操那么心思,你看你瘦的就跟芦柴棒一样,我还指望你给我生一群儿女呢,这身子板儿可不成,我可跟你说方沉碧,你要不胖点,我就不要你了,让你做一辈子老姑娘去。”
方沉碧闻言顿觉哭笑不得:“蒋悦然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恩?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记得如果有一天走投无路了,无人可依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
蒋悦然听她这么说,心里暖有些发烫,总窝着有股子酸劲儿,遂喃喃道:“傻瓜方沉碧……”
傻瓜就傻瓜吧,也许能甘愿为一个人成为傻瓜也是幸福的。
两人相聚的时光总是极短的,方沉碧既然能算出宝珠暗地里下的手脚,自然也是万分不乐意嫁给蒋煦,对于她来说,蒋煦这个人从来都是她面前的一座大山,即便是碍着她的前路也无所谓,只道是不可压着她一辈子,她的一辈子不能毁在任何人手里,不能。
说巧也不算巧,李兰是打定了主意不承认这一码事儿,等着蒋悦然来问的时候,只管是一问三不知,又说是大夫人找他来过府一聚,商量怎么帮忙来着。李兰这里咬死了口儿,蒋悦然自然也没法子,他不能再多耽搁,只能隔日一早就又返回河州县继续找刘恩顺讨个说法。
蒋悦然方才一走,大夫人这里便来了客人,刘恩顺悄无声息的进了府,来到大夫人屋子里密谈。
“事情可是都办妥了的?”
刘恩顺应道:“人都给送出去了,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夫人不必愁着这些事儿,只管办您自个儿心里头的事儿,只是这么多日子关门不做事儿,这损失您看……”
刘婆子闻言,插话:“刘大管家这话说的可真上不得台面,给大夫人办事儿,几时少过你好处了?若是夫人满意了,你还担心个什么?”
刘恩顺忙点头哈腰的应和:“说的是,说的是。”
大夫人撩了撩袖子,漫不经心道:“我要说的话刘婆子也都带我说了,剩下还有一件事儿,就指望老刘你送佛送到西了。”
刘恩顺很是会审时度势,如今地步,树倒猢孙散,他可是想着投奔大夫人麾下,再找一颗遮天的大树靠着呢,遂谄媚上前,问:“夫人快快说来,但凡我能办的,少不了给夫人解愁解忧。”
大夫人微微一笑道:“你赶紧回去河州县去见悦然,他找着你你也该知道怎么应付。方沉碧那孩子聪慧着呢,不消几个时辰,指不定又能寻思出什么端倪来,时候可耗不得的。”
刘恩顺会意,点头道:“小的都清楚了。”
大夫人又道:“你这次要走也不是你一个人走的。”
刘恩顺腻笑:“小的一会儿就去见马大管家。”
大夫人莞尔,笑容可掬。
既然到了蒋府,又逢着方沉碧在,李兰自是不愿错过这等时机,他自顾自去梨园见方沉碧。卓安已是跟着蒋悦然下了河州县,府里再没着人看管他,可算是自由了。
翠红和马婆子对这个李兰没有任何好感,只觉得这人似乎跟牛皮糖一般格外黏糊方沉碧,说来说去只是多了几个臭钱罢了也不见得哪里好过她们三少爷。何况这个节骨眼儿下,他还留在府里觊觎别的女人,不免更让两人多了几分厌恶。
方沉碧对李兰没有多少印象,也只是知道这么个人存在而已,既是对他没多注意也自然不放在心上,可现下说不准李兰就是蒋悦然的救命恩人,她也不敢怠慢。两人私下见了面,说不出是尴尬还是紧张,只道是李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方沉碧道也客气,有问必答,却也不是那么热情,只管是随口又朝李兰打听了几句也就就此作罢。
再说蒋煦,躺了几日又补了身子却不见太大起色,每日方沉碧都去伺候,看他喝药用饭,两人没什么话说,可各自心里头想的都是自己的算盘。方沉碧倒也不觉得亏欠蒋煦什么,便是连她也没想到宝珠居然如此贪心不足,一般药量也够蒋煦消受,她竟多下了不知多少了。可尽管如此,宝珠仍旧没有怀上身孕,这功夫被大夫人关在柴房里劈柴生火受罚。
“方沉碧你现在是不是心里偷着乐?可算是我病倒了,再碍不着你逼着你了。”蒋煦脸色苍白的吓人,眼圈微微有些发黑,嘴唇干裂,一看便知是大病缠身之人。
方沉碧看他一眼,无心与他多说什么,只淡淡端过药碗一勺勺喂他吃下:“少爷身子骨不好,还是早点吃了药早些休息的好。”
蒋煦本就是心里窝着火,想到自己的身子在这个关键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