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教,千秋万载,东方教主,一统江湖。wWw..coM”
他低头看着整齐划一跪在底下的教众,所有人都低着头,或敬畏或恐惧,只有最一排的那人穿着黑衣,挺直肩膀,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
“你在看什么?”那人的眼神里不是卑微的讨好,也不是鄙夷的恐惧,而是一种让他惶恐的灼热,他冷笑起来,“是要本座废了你这对招子么?”
那人屈服了,恭敬的垂头告罪,“属下不敢造次。”他的声音是清亮的,带着年轻人独有的爽朗和欢快,并没有一点惶恐不安的语气。
这不过是千百教众中最普通最寻常的一个,他再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已经是隆冬的时间。
湖水都已经结冰,他坐在东亭里弹琴的时候,那人正捧着一只红泥小炉走进来,炉上暖着一壶青梅酒。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无父无母,无名无姓。”那人还是笑着的,这样悲凉的事情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并不让人觉得凄苦,“大家都叫我杨小五。wwW.”
和那人相比,似乎自己所背负的血海深仇,所遭受的痛苦磨难也并不那么难熬了。
“从今往后,你留在我身边伺候。”
那人跪下去,然后仰起脸来,眉眼间都是欣喜的笑意,他的调子里也带着这样的欢快,“属下遵命。日后一点尽心尽力的伺候教主。”
夏天的时候,东湖里开满了莲花。他心血来潮的想要吃一尾糖醋鲜鱼,那人就脱了衣裤跳进湖里去捉鱼。莲叶铺满了湖面,那人从一朵莲花下捉出来,手里举着一条鲤鱼,湿透的发丝糊了一脸。
“我给你改个名字,从今往后,你就叫莲亭,杨莲亭。”
滴答,滴答——
湖水从那人湿透的发丝滴落下来,一滴接着一滴,像是砸在自己的心里,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东方不败睁开眼睛,红色的丝绒内衬呈现在眼前,他抬手推开了棺盖,注意到窗帘已经被仆人拉开,乌云遮蔽了毒辣的阳光,开始有雨滴在窗棂上敲击出清脆的声响。
房间里点满了白色的蜡烛,两具并排摆放的棺椁占据了房间了绝大部分的空间,急剧马尔福家族特色的棺材上缀满了璀璨的宝石和奢华的装饰,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这样的光芒对于血族敏锐的视觉而言实在太过刺眼,狭窄的棺椁同样不适合休息。东方不败无奈的眯起眼睛,依然纵容了伴侣的骄奢和任性。
血族的上位者总是能够感受到下位置的情绪和想法,在他初拥了卢修斯,同样能够感知到铂金贵族情绪波动,不安,爱恋以及决绝。他曾经对于铂金贵族有着格外的宽容,现在这样的宽容以及变成了毫无底线的纵容和宠溺。
“我刚才做了个梦,一个陌生的世界还有陌生的语言。”铂金贵族在棺材里坐起来,枕着自己的手臂看他,“梦里有你,还有别人,一个叫杨莲亭的男人。”
卢修斯的发音并不标准,但东方不败还是听清楚了杨莲亭这三个字。他已经放下了那个人,也放下了那些仇恨,却并不想同卢修斯解释。上一世的恩怨情仇太过复杂,他不能够说的清楚对错,也不愿意再让卢修斯为自己过去所遭受的事情感到心疼。
但铂金贵族的醋意总是来这样迅速而浓厚,东方不败低低的笑起来,他走过去把卢修斯从棺材里捞了出来。
卢修斯有些尴尬的瞪圆眼睛,作为一个成年人,无论是谁被这样抱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总是会感到尴尬和羞耻的。
哦,我最近的得意忘形终于超过了主人的忍耐,惹怒了他么?卢修斯在心里哀嚎着,飞快的思索着对策。
然后他发现自己被塞进了另一具棺材,再然后他发现自己被圈进了一个怀抱里。两个高大的男人挤在一具狭窄的棺材里,棺椁内壁还装饰着厚厚的丝绒垫子。尽管不需要呼吸,铂金贵族依旧感到了快要窒息的痛苦。
“生同衾,死同椁。”
卢修斯挣扎了几下,耳边传来低低的呢喃。这是一种陌生的语言,就像梦中那个陌生的世界,婉转的语调里浸透熟悉的了缠绵和眷恋。
“这是一句诗歌。”东方不败贴着卢修斯的耳边解释,“讲的是一对恋人,从生到死永远不会分开。他们活着的时候睡在一张床上,盖着一条被子,当他们死去,则会相拥着安葬在同一句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