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铭点了点头。
“真命之体,就那么特殊?”蛮祖这一手后着布置了数万年之久。谁都知道时间拖得越长,变数越大。他宁可承担如此巨大的风险,也要将真命之体掌控在手。可见,这具躯体不一般。
她知道皇甫铭的修炼速度快得惊人,甚至比她还要得天独厚。可是真命之体的力量,应该不仅于此。
皇甫铭笑了笑:“蛮祖处心积虑,才有了我的诞生。从娘亲怀上我那一刻,他就没安什么好心。”说到这里,轻轻一叹,“姐姐,你我都苦寻自由而不得。”
宁小闲被他拘着,他则是被蛮祖的神魂镇压着,同样伸张不得。
她咬了咬嘴唇。
而后皇甫铭扶着她站了起来,温声道:“姐姐累了,休息吧,我到晚间再来陪你用饭。对了——”顿了一顿,又对她微笑。
这个笑容,俊朗而温暖。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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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兰才退下不久,宁小闲就睁开眼。
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哪还有方才的迷茫无定?
脑海中,转轮王沃正对她道:“你方才和神王做的约定,神君已经知道,他似是怒极。”
宁小闲轻吐一口气:“我晓得。”
她本身就是谈判的高手,深知自己要是接下了这个约定,就等若在长天和皇甫铭的协议中开了一个后门,让神王有机会绕出契约的限制。
所有的重点,都在“她同意”这三个字上面。
前次皇甫铭强%!吻于她,已经触碰了两大神境协议的边缘,毕竟“清白”是个很模糊的概念,未必是指男女最深入的交流,拉个小手算不算呢,亲个小嘴算不算呢?他那么做,大略也是在试探协议的边界在哪里。
可是他对她要想进一步,应是不可以了。所以他才想出了这样绕行的办法。
接下来,她如果小心应付……
“神君恼气的是,这个约定一旦设立,虽是解了沉夏的燃眉之急,却会引发更糟糕后果。他的原话是——”沃轻咳一声,“今后可就是遗毒无穷!为了让你提出剩下两个要求,他说不定故伎重离,再危害你最关切之人。你今日救了沉夏,以后却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这约定而倒霉!说不定是花想容,说不定是青鸾,也说不定是符舒!”
“这且不说,一旦你提满了三个要求,他便可以对你为所欲为,连我和他定立的契约都约束不了他!可那时候,契约却还能限制我、限制隐流。你要我怎办,眼睁睁看着他对你放肆么?”
沃声色俱厉地说到这里,才清了清喉咙:“好了,转述完毕。”
还真是一字不漏啊,宁小闲苦笑。她能体会到夫君的急迫。事情若真发展到那个地步,长天必不能坐看爱妻受辱,只得违约而出。这样一来,他必会受到契约精神的反噬。
这大概也是神王最希望发生的一幕罢?
“这样的情况不会发生,我会在那之前就逃出去。”只有她逃离神山,长天才能摆脱契约束缚。“就算达不成这个目标,我也有法子自保清#!白。”
沃紧张道:“你别胡来。”她的命格外珍贵。她若有三长两短,南赡部洲不知道要怎样震荡。
宁小闲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我像是会自寻短见之人?”
这女子秉性坚韧,只怕这世上的人死掉大半,她还活得好好的。沃轻声道:“我看你方才状态不好。”
“方才确是累极,有一刹那的功夫真想放弃抵抗算了。”宁小闲双唇紧抿,“我自己就是丹师,能觉出身体当中有物不断想要控摄我的心神,令我顺从于皇甫铭,只要精力不济,这效果就格外强大。”她冷笑一声,“皇甫铭拘禁我还不放心,还想拿药物控制我。可惜,我的神魂前不久才有提升,这一点他失算了。”
她将方才之事说了:“我也不如将计就计。一旦我答应了他的条件,你以为降低心防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沃当即明白过来:“还有皇甫铭。”
“是。那时我还指望从他口中打探一点东西。可惜,他还是不肯说出真命之体的秘密。“宁小闲摇了摇头,”神王身在局中或许被我迷惑,你要是也以为我会任他宰割或者无奈自尽,那你比他可单纯多了。”
不能示敌以强,那就示敌以弱罢。话说回来,她现在脑袋还是疼得要命,待会儿得好好睡一觉。“至于我和皇甫铭约定的三个条件,若是用得好了,说不定反而于我们有利。”
堂堂阎罗,竟然也有被人讽为单纯的一天?沃啼笑皆非:“他趁你心神衰弱时倾诉这些,大约是想趁虚而入?”她还能这么不客气,就说明她很清醒。
“是。”她摇了摇头,“只要我对他生出怜悯之心,就算是心防的大门撑开了一条缝,容他钻进来。他对我的性子实是了解,知道怎样说才能让我心软。”
“可是他想博我同情,也要抖些有用的干货出来。”宁小闲笑了笑,仍觉疲乏,“至少我们知道了他和蛮祖的关系不但不和谐,反而是生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