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蛇的外皮可以随长天心意,变作无尽款式的衣装,包括大婚时的婚服,也无须另备。火?然 ?文? ? ???.?r a n?en`这一点,她本来羡慕得要命,毕竟自己可不是妖怪,没有所谓真身一说。不过天衣阁倾力制造的嫁衣是昂贵的法器,也拥有自由变幻外观的能力,她这回还是头一次试用变装能力。至于足上的火鼠皮靴,本来就有变形的本事。
嗯,巧织娘的手工,可以给五星好评。
她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怀希冀地看着他。不过长天什么也没说,只伸手抚着她顶发道:“往哪里走?”唔,这帽子的手感真不赖。他忍不住多拍两下,将她拍得一阵缩头。
“跟我来。”谁让她找了个直男,她撇了撇嘴,认命地走在前面带路。
这一对璧人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之百。
长天眼望四周,皱了皱眉,但是一言不发,只跟着她又走过了两条街,这才走入了居民区里。在他看来,这里的房子简直是粗制滥造的代名词,排列得毫无章法也就罢了,造型和颜色又是千奇百怪,只有一扇扇窗扉中透出来的灯光,让人感觉到心头一暖。
宁小闲带他走进一条偏僻的小路,七拐八弯,最后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口,低声道:“这是我家……我舅舅家。”
长天抬头,神念放出,将这栋房屋里里外外探了个仔细。
这原本或许是栋漂亮的房子,因为门楼相当气派,镂有番石莲纹,门头上还有造型漂亮的宝瓶,每一扇窗下都有石膏浅浮雕。可惜了,因为年久失修,宝瓶上半截已经不翼而飞,各式花纹或断或残,也已经窥不出全貌。房屋外墙还有多处剥落……
他不用走进去,都知道这栋老宅真正叫做行就将木。
他面无表情,缓缓点头:“尚可。”
他头一次说这样的违心之语,只因为她眼中有细小的火苗,那是等待认可的神情。
这是她生长了十六年的地方。
以他之挑剔,能给出这两字评语已是极不容易。尽管知道他根本口不对心,宁小闲却也欢喜。金窝银窝,哪及得上自己的狗窝?说的就是这种感觉。
“这是侨房,寿数都有一百多岁了。若无意外,后年就该拆迁,到时舅舅家就该有新房子住了……”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她和长天解释这些作甚?她在害怕什么?
后者像是能听到她的心声,微微一笑,在她肩上轻拍两下,温声道:“去敲门吧。”
他的力道很轻,却给了她最大的鼓励。是呵,有他在侧,她理应无忧无惧才是。
宁小闲暗笑自己近乡情怯,随后作了一次深呼吸,才上前拍了拍门板。
笃笃笃。
除了电视里的声音,房子里也响起人声,她和长天都清晰可闻:“这会是谁?除夕夜不在家里呆着,跑来咱厝敲门。”
舅舅!她喉间一梗,握着长天的手立刻一紧,若非多年修心炼志,恐怕早就潸然泪下。
八年了,她终于又听到了这个声音。
长天感知她的紧张,修长的手指在她手背轻划了几个圈,以示安抚。
接着,她听到了舅妈漫不经心的声音:“不知道。小瑞,去。”
有个孩子清脆地应了一声,踢答踢答跑下楼,随后往这里奔了过来。
“吱呀”,门后面露出一张布满警惕的小脸:
“谁呀?”
“我!”宁小闲弯下腰,将绒帽往上抬了抬,露出笑靥如花,以便让他看得清楚,“瑞瑞,我回来了。”
这四个字在她胸中反复酝酿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这么流利地说出口。
长天微微挑眉,这孩子和宁小闲果然有几分相像,尤其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果真神似。这孩子一见着宁小闲,先是呆怔几秒,还知道歪了歪脑袋,随后就是满面喜色作势欲扑。
可是才奔到门槛前,又停住了,犹豫了几息突然放声大叫:“姐姐出现了!”
孩童中气十足,这一记声震十里,倒有些像惨叫。
宁小闲招手:“过来,让姐姐抱抱。”
孩子眼珠子滴溜溜转,明显想过去却又不敢,泪珠子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
这时楼道口人影晃动,却是楼上两口子听到儿子叫唤,赶紧奔了下来。
舅妈大步奔来:“发生什么事,门外是……”最后一个“谁”字没说出来就见着了门外的宁小闲,惊得张大了嘴合不拢,像是被人扼住脖子。
她翻翻眼,很干脆地晕了过去。
舅舅往这里看来,又喜又惊。喜的是外甥女突然回来,惊的是妻子突然昏厥。宁小闲唤了一句“舅舅”,正要进门儿,就听到他招呼道:“小瑞,回来!”待得儿子奔回自己身边,他才将他揽住了,将信将疑道:“等等,你真是小闲?”
这话是什么意思?宁小闲轻轻道:“舅舅,我回来了。”
她这一声,也不知包含了多少复杂情愫,连舅舅也不由得动容。不过他很快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