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听到这里,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枚海吞珠,可是真品?”
猫鼬妖正色道:“我以项上人头向两位大人保证,凭我二百多年的鉴定经验,那必非假货。”他顿了一顿,“只是我鉴定不出海吞珠的极限,不知道它能容纳多少灵力,只知道这必是灵物体|内诞生出来的宝物,如龙、龟、蛇孕珠。可是专物有专用,恐怕也没法子拿它来对敌,因此只给了天级奇物的评价。”
于仲咸专门拿这东西来发卖,并且面色不好么?宁小闲抚了抚下颌,若再联想他的死因,恐怕其中另有文章。
很明显,暗中有人在对付她、对付宁远商会。就算没有虚泫的威胁,这事情她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她想了想,抓了个伙计问:“于家还有活人么?”于家人可不会轻易给出发卖的凭条,碰上虚泫这么个脾气火爆的神境,不知道还能有几个人活下来。
果然宁远商会一打听,于仲咸原本三房妻妾、四个儿子、十六个孙子,底下曾曾孙子不知凡几,可谓开枝散叶满门兴旺,结果虚泫到他家走了一趟以后,人数至少也减了三分之一,尤其虚泫上门时于仲咸的两个儿子上门拦截,所以世上自然就少了这两个人。如今于府上下愁云惨雾,说不出的悲戚。
宁小闲听到这里即道:“于仲咸的贴身仆从可还活着?去于府将这人调来,就说是于仲咸的遗物发卖需要些佐证。”
打发了人手之后,她就拖着长天找了个静室。两人刚刚钻进去,她就回身去解长天的衣袍。
他惊笑:“这么着急?”也不阻她,任她剥了衣物,露出结实光滑的胸膛。
这胸肌,很棒。不过宁小闲还是呸了一声,送他一个白眼:“逞什么强?”在他胸口上轻轻一戳,“疼么?”
长天摇头,俯首在她俏面上亲了一记。
他右边胸口上有个碗口大的黑色拳印。
宁小闲细看那颜色,就知道其实是墨绿,只不过这一拳打得太狠,连皮肉都微微凹陷进去。她不敢直接去碰伤口,只在附近轻按两下,发现骨骼无恙,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
虚泫是强大的海妖,长天伤了他,自己也免不了负伤。只不过巴蛇铜皮铁骨,两人也没有真正要打生打死的意思,这一拳并没有伤及长天的肺腑。
“七仔的伤与你仿佛。”她掏出那枚绿色的丸子,“吃么?”
长天摇了摇头:“留给他罢。这伤势奈何不了我。”他并没有夸大,巴蛇的神力不知比七仔充沛多少倍,这点儿伤势自然不能危及他的性命。
不过神境出手各有特点,伤口中的属性之力哪里是那么好消除的?宁小闲在丸子上削了些粉末下来,才出门将它递给宁羽,吩咐他送给七仔,而后返身走了回来。
以虚泫之身份地位,没有必要骗人。因此这丸子九成是真的。
她望着长天的伤叹了口气:“这得几天?”
“月余吧。”长天哼了一声,“他也不好过。”虚泫硬吃了他一剑,巴蛇神力加上南明离火剑的火毒,也够这家伙喝一壶了。神境打架,最常见的结果就是一损俱损。
“虚泫攻击带毒,唔,严格来说,他给你们留下的伤口中,都有些古怪的寄生虫,不好驱除。”她仔细观察伤口,“我得想办法将这些东西赶出来。在七仔那里试了几种药物,都不凑效。”
长天伸指,在自己伤口上划了一下,墨绿色的血水顿时涌出,顺着胸口淌下。
他的血,原本是金色的。就这么流了一小会儿,血液的颜色并没有变淡。
宁小闲看得心疼,赶紧将绿色的药丸拿出来做了些检测,最后道:“这丸子严格来说,算不上愈体的解药,只是改变肌体的性状,令寄生虫厌食,自行离开而已。唔,这倒是个全新的思路。”身为一名优秀的丹师,她当然对各式奇特的药剂感兴趣,“令寄生虫离开么?”
“这药丸里的奇特介质,我们手头并没有。”
“自然没有。”长天把玩着她的秀发,“若我所料不错,这药丸应该是用虚泫本身的皮肤制成。”
“皮肤……”她撇了撇嘴,深刻明白了长天为什么一定不吃那个药丸了——谁愿意吃别人身上搓下来的死皮哟?“他的本体,到底是什么怪物?”
“虚泫时常沉眠,很少露面问世,有关于他的资料不多。”长天沉吟道,“我在蛮族文典中读过一小段关于他的记载,其本体大概是唤作‘沉渊’的一种生物,生活在东海海底,浑圆如球,身上有数根触手。哪怕没有得道,其成年体也至少有三百丈长,无口无肛。”
“无口无肛?”这东西比饕餮还猛啊,后者至少还有一张能吃四方的大嘴,它老人家倒好,连嘴都不需要,“那它怎么进食?”
“它体表寄生有一种奇特的小虫,名为蜚蛭,虽然体生四翼,其实肉眼难见。沉渊几乎捕食海中一切生物,只消用触手缠住猎物,寄生在它身上的蜚蛭就能钻入对方体|内,将血肉吞吃一空,再将营养通过表皮的传送反哺给沉渊。”这种古怪的秘辛当真只有蛮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