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了两天。『≤,..”这里宝物太多,就算灵浮宫派人清点一次也得花去两天功夫,“一样也没有丢。”
长天望着他道:“偷走东西这盗贼不仅能顺利通过断喉石,一路不触发任何机关,甚至还知道你的水源藏在哪个架子上……这个人,难道在你宗里不是呼之欲出?”
“何止呼之欲出?”虬公明苦笑道,“我都已经将他拿下了。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他坚不承认,并且我也相信他。”
长天何等心智,不须他再言就明白了:“是你的子孙?”
“是我的孙儿,虬严。”虬公明捋着颌下长须,苦恼道,“这里放有祭炼过的巨乌贼之眼,能将进入宝库的人和景象摄下。”这东西就和陆地仙宗的照影壁相仿,功能相近,原料、材质不同而已,“我们发现七水被盗之后,调取了前几天进入宝库的人员查看。往前七日只有我进来过,那时七水还未丢失。而在那之后进入宝库的,只有虬严一个人!”
“是你这里的法器没拍下盗贼?”
“不可能。”虬公明很坚决地摇头,“这石室内安置的巨乌贼之眼至少有数百个,并且每一个位置都很讲究,绝无死角。他就算能躲过一个,总不可能绕过所有法器行窃。并且巨乌贼天生就能看破一切伪装和鬼影,比陆地仙宗用的照影壁还要详实得多。就算是只鬼,进来了也得给我显形!”
他在身边的巨乌贼之眼上轻拍一下,默念两句,果然这枚大眼睛当中射出来一缕微光,在半空中成像,显示出当日的情景。
包括神魔狱中的宁小闲都看到,在这画面当中,有个面容俊秀的青年男子迳直走到架前,左顾右盼两下,伸手取下装有七水的盒子,直接装入自己储物戒中,随后走了出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点阻碍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就是孤身一人,并非受人挟迫进来的。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虬公明无奈道:“事后问他,他却矢口否认,坚持自己这几天从未进过宝库,甚至在他面前放出来这段画面也是一样!”
他长叹一声:“他今年才四百七十岁,乖巧孝顺,道艺精进,也是我长子掌中的第六个儿子,因他资质最好,自小就甚得我宠爱,时常进出宝库玩耍。这装着七水的盒子,他没见过千次,至少也瞅过八百回了,又怎么会临时起意偷它?”
虬公明此生只育二子,老二虬闰死在皇甫铭手中时还未婚娶,也没有留下后代。虬严是长子所出,也是虬公明的第六个孙子,既得祖父宠溺,何必想不开去偷他老人家的七水?
就算是作案,也要有个动机罢?
长天皱了皱眉:“你就没想过,他可能为人所控?”
“想过的。”虬公明道,“断喉石要虬族的纯血才能打开。为了防止外来者作弊、控制我们的族人潜进来偷取宝物,石门验取血脉的时候其实会抽取一滴鲜血,如果里面掺入了药物或者神通,也是打不开的。”
也即是说,虬严是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独身一人进入宝库,然后偷走了装着七水的盒子,而后又矢口否认。
长天当然不会遗漏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他将盒子藏去哪了?”
“问题就在这里。”虬公明长长吸了一口气,“他根本就否认偷取七水,又怎么说得出藏物的地点?我们搜过他身上一切储物法器,以及行宫的每一个角落,他的仆从、侍妾、婢女,乃至豢养的宠物无一遗漏,偏偏就找不到盒子。”
他一字一句道:“也就是说,他若不是藏得十分妥贴,就是外头还有同伙,已经将盒子送出去了。”
长天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推断,而是望向虬公明,后者从他眼里依旧望见怀疑:“你那盒子上,没有再添上防窃的神通?”任何修仙者,最相信的人都是自己。虬公明就算将这等宝物放进黄龙宝库看管着,到底是离了身边,怎么会不作任何防备措施?
这家伙,除了像传说中所言那般疏冷之外,心思还缜密至此,居然猜到了他还留了一手。虬公明微微一懔:“有的。那盒子上还被我暗中下了一道血符,这却是谁也不知道的,包括虬严。只要这血符在激活状态,有人打开了这个盒子,我立刻就能知道它的位置所在。”
果然这些家伙都是老奸巨滑。长天微微一哂:“你一直未感应到血符?”
虬公明摇头:“不曾。”
那么,偷走盒子的人,眼力还十分高明,看出了盒上的机关。
虬公明接着道:“这盒子于我事关重大,原本该由我亲自追讨回来。可是灵浮宫和灵虚界的关系近来紧张,我必须坐镇宫|内,离开不得。”水族的世界也引入了大陆盟约,他贵为仙人,虽然不能轻易参战,却必须坐镇大后方以安定人心。他顿了顿道,“神君远道而来,可要先在灵浮宫稍事歇息?”
“不必。”长天将巨乌贼之眼拍开,将虬严的举止又看了一遍,“我一会儿便走。”
虬公明喜道:“可是有线索了?”
镜像中的虬严,神情举止皆很自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