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地给他练成了。先前取笑过他的人,都被他当作了宝剑的祭品。
也正因为他的修行之路比常人崎岖坎坷太多,旗旗木的性格才变得尤其乖戾暴躁,他从不幻化出人形,只以真身执剑,如若有人嘲笑他的形貌,他会将之虐杀于剑下。此刻他见着两人身后的宁小闲,绿眼中发出了光来,伸舌舔了舔|唇道:“果然你在这里。乖乖束手就擒,免得还要劳驾猴爷将你切作碎块。”
他的声音尖刻,听起来有猿啼之感,显出两分嘶厉。
汨罗侧迈一步,将她挡在身后,对旗旗木微笑道:“你的对手是我,莫要吓坏了姑娘家。”
旗旗木上下打量他一眼,森然道:“久闻奉天府主智计无双,现在看来。手底的功夫也不怎么硬嘛。看你这修为,决不是我对手。”
持葫芦的女修冷漠道:“别废话,快些将宁小闲拿下。”
旗旗木咭地一声笑,手中长剑蓦地递了出去。直取汨罗面门。别人使剑,都是剑走轻灵,他这一剑却是力贯千钧,居然以剑刺出了长戟重斧的感觉,站在他面前只感面前似有山岳压下。沉重得令人无法呼吸。
汨罗手中由业火衍化出来的莲花随之怒绽,露出了里面淡黄色的莲台。他手指轻弹两下,其中八颗玉白色的莲子当即飞出,直冲向旗旗木。
待得快要碰到他剑尖的时候,这些莲子摇身一变,居然变作了浑身长满痈瘿和脓疱的丑陋怪物,张开双臂向着旗旗木扑缠而去。
这是红莲业火自罪人身上剥下来的罪孽业报,称业障子,共有“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蕴炽盛”八尊魇灵,分别对应了人生八苦。只要心中还有这些执念留存,就会被它们纠缠不休,啖尽血肉。
果然这些魇灵穿过了剑光,直接扑到旗旗木身上,咧开一嘴尖牙就往他皮肤上啃去,就算仙人之躯,两口之内也被咬出了颜色浅淡的血液。
旗旗木皱了皱眉:“怨灵?”长剑一挑,从魇灵身上刺了过去,却轻飘飘地毫不受力。
这东西由业障生成,凡间有形有质之物。竟然不能对它生产生伤害。
旗旗木也是见多识广,当即冷笑道:“雕虫小技。”剑尖吐出一尺来长的淡淡白光,再次对着几只魇灵斩了过去。这一回,竟是顺利地将魇灵开膛破肚。后者发出尖厉的嚎叫。从他身上掉下来,再度缩化为莲子,只不过颜色变得浅了。
旗旗木这一生身经百战,业障子形貌又古怪,很快被他探出了底质。他以猿身入剑道,不知吃过多少苦。心志早就磨炼得坚韧无比,又怎么会被自身业障所扰?这一下以心意凝出“慧剑”,当即将业障都一剑斩除!
不过汨罗也知这东西对付不了仙人,扔出业障子不过是拖延时间。旗旗木这么一顿,他就已经将鞠忧神剑握在手里,目光转到宁小闲身上,只传音了一个字:“跑!”
身前旗旗木的剑光劈到,凶戾得无视拦在前方这数百妖兵。
琅琊也发出了震天的吼声,和北境仙宗的女修战在一起。此时汨罗突觉身后一空,在这里所有人的感知中,宁小闲蓦地从原地消失了。
是了,她还有神魔狱这件神器在手。
汨罗心中苦笑。她消失之前,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我们都有各自的仗要打。”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姑娘的行事总是出人意表,他还以为她会将潜入巴蛇识海的时机,放到十个时辰以后。毕竟拖得越晚,她的神魂才有多一点时间来修复。
然而宁小闲却是清晰无比地意识到,照目前态势发展下去,隐奉联军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她的计划若是失败,那么她永远也离不开神魔狱了;如果能够成功,或许还有令隐奉联军转危为安的机会,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独善其身?
……
雁沙岗七十里外,静僻无人。
一处山洞中,皇甫铭看完了灵鸮镜传过来的影像。他刚刚将一枚新鲜欲滴的山莓丢入口中,洞外忽有红光一闪而入。
他手掌一伸,红光就停在他的掌心,再不动弹了。
这是一支小小的红箭。他笑了笑:“表现得不错,玩得开心么?”
话音刚落,箭身上就有光芒闪烁连连,似是回答。这箭本身如有生命,并且看起来还兴奋得很。随着这小箭往返的黑衣人向他躬身行礼,才道:“幸不辱命,已挑动两边仙人参战。”
皇甫铭这才站了起来,即有仆役上前,替他换过了衣袍。此时已可见到,他结实而平坦的小腹上,天雷留下的黑痕已经不足铜币大小,再不能阻碍他的行动了。
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吩咐下去,全员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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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刚刚闪入神魔狱,丹炉穷奇就赶紧地迎了上来:“女主人!”
她摆了摆手,无暇说话,抓着炉子直接进入神魔狱第二层,站到了一间牢房前。涂尽已经候在这里,将满愿珠递到她手中。
她才将珠子佩到颈上,都伏末就钻了出来,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