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抽取出来的灵力,化入音泉作为护山大阵运行的能源样元婴几近干涸的状态最是伤身,会导致修仙者的道行掉阶。
宁小闲得知此事之后,心里也过意不去。若无殷承安当日舍身诱敌,她也未必有充裕的时间逃出广成宫驻地,逃离萧寄云剑下。从这角度来说,他虽是执行军务,却也有恩于她。因此她只身返回联军之后,也去慰问过殷承安,并赠送了数种隐流最珍贵的丹药。这些灵丹有滋润丹田、保养灵气之效,有它们相助,殷承安的修为即使在短时间内无法恢复原有水准,也能大大缓解身体的窘境。
若非他身体有恙,带领众弟子护卫大宅、对抗这几百名修仙者也该更轻松才是。
隐仙峰大战过后,朝云宗此行的任务也已经完成,按理说殷承安也该随军返回师门才是,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护住这所大宅?她虽觉奇怪,却不妨碍他乡遇友的欢喜。
殷承安得隐流相助,没将一个北境修士放进宅院,此刻面皮也放松下来,指着身后的宅院露出笑容:“这是我家老宅。若非宁大人相助,我家太平了九百多年的好日子就结束了。”
殷承安的祖宅,居然在燕城内?
殷承安似是知道她心中疑问,点头道:“我是燕城人,自殷氏先祖定居住于此,已经过去了一千一百多年。”宁小闲闻言又看了他身后那宏伟的大宅门一眼,心下明了:朝云宗离开广成宫驻地之后,殷承安想必是带着弟子回祖宅养伤兼散心,却正好遇上了青阳山、巽风观和归元阁都瞄了燕城这块肥肉。他手下不过寥寥数十人,救不得整城居民。却只好独善其身,护着祖传下来的老宅。
至于殷宅为什么兴旺若此,只怕也与殷承安的荫庇分不开。他虽是声名清高的朝云宗长老,但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种事本就在情理之中,没甚好深究。
说话间,躲在殷宅里避难的人陆续走了出来,其中有几个赶来觐见宁小闲和汨罗。她这才知道。除了殷氏的族长之外。居然连燕城的城主也赫然藏在殷宅当中,连同各大府库的总管。可见殷家在燕城混得实在太好,与城主的私交也很不错。否则这等兵荒马乱的时刻,城主自身难保的时候为什么头一个就想到了殷宅可以栖身?当然事有两面,也正因殷家在燕城经营了数百年,要风得风。要雨有雨,早已养出一身肥膘。这才被北境仙宗盯上死咬住不放。
再接下来,随着战斗的进行,北境这三家仙宗已经被一步步逼到了城北,待要从北门撤逃的时候。外头却突然冒出一支沉默的大军反向包围,与隐流里应外合,将这数百人都堵在城中。一口一口地蚕食、消灭干净。
前方的消息传来,宁小闲不由得望了汨罗一眼。城北突然出现的军队。自然就是奉天府军了。她带兵打仗的经验毕竟还是太少,若无奉天府相助,少不得有漏网之鱼逃出城去,恐怕全歼的目标就难以实现了。
她只能领了汨罗这份情:“多谢。”
见她将不甘不愿都写在脸上,汨罗唇角微翘,显然心情很好:“何须与我这般客气?”
现在就连凡人也看得出,大局已定。半个多时辰之后,终于连最后一名北境修士也放下武器投降,燕城保卫战至此以大战告终。城中居民绝境逢生,都不由得奔走相告,弹冠以庆。
而待到池行来问,被押到菜市场口的俘虏如何处理的时候,宁小闲只淡淡说了一句:“杀了,枭首于城北门外,堆颅丘以示众。”
杀了!她居然说,将一千多名俘虏全杀了!附近凡人的欢呼声立刻减弱下去。谁也没料到,这个娇滴滴的、看起来仿佛养在深闺的小美人儿,居然能眼都不眨一下地挥手斩尽千人。
她一声令下,众妖兵当然是手起刀落,杀得个人头滚滚!这一千多名修仙者的血液渗进泥土里,顿时将地面染成了再也清洗不净的艳红!修仙者的血魄精气远超过凡人,这么多修士同时饮血街头,浓烈的血腥味道顿时覆盖全城,不知有多少城中居民一闻之下,就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可是更多凡人都在拍手称快。对于这些抢其财物、烧其家园的修士,他们一向敢怒不敢言,现在有机会见着他们献尸伏法,那真是比什么都畅快。
接下来,妖兵就按宁小闲的要求,将死人的脑袋都割下来,在燕城北门外二里处堆成了一座小山。又特地将这三家仙宗掌门的脑袋也拣出来,插在白木棍子上,立于颅丘前头示众。
颅丘血气冲天,引得天上鸦群和秃鹫翻飞,里头的首级又是个个呲牙咧嘴,死不瞑目的神情,当真能令胆小者吓得失禁。
路过这里的,无论是凡人还是修仙者,无不侧目。
宁小闲倒不是残忍好杀之人。她不接受这三家仙宗的归降,反而将他们全部屠尽,目的当然在于立威。隐流刚刚接手广成宫原有的许多地盘,就面临着整个南赡部洲中部动荡不安的局面,如同今日这般名为宗派、实为流寇到处劫掠的情况更是实时在各地上演,已经屡见不鲜。
这种大环境下,只有迅速打响名声,才能令来者心存顾忌,不敢轻犯隐流的领地。而所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