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洗剑阁的地盘不过是三十六峰,启动都天大衍剑阵覆盖其中的十六峰,每开启一刻钟,都要消耗六十万灵石,一天所要耗去的灵石总量,在五千七百六十万左右。↖,..而广成宫呢,行非常事就要付出非常代价。宁小闲手下的副营主已经给它算过了,它每多开启领域一刻钟,花费的灵石数量可远远不止六十万这个数字!
这么昂贵的领域,广成宫再是财大气粗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开着。
事实上,自从首次被偷袭之后,广成宫就加大了对中心驻地的重点防护,天空中挂起的子母镜至少增加了一倍。后面联军几次进攻都打起了游击战和潜伏战,进攻的角度、人数和频率都很不规律,广成宫前头开启了几回领域,后来发现用它应付局部攻击太不划算,索性也关掉它,只施放出另一件宝贝来应对小规模的战斗。
所以联军前后十几次试探性的进攻,伤亡都还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见到长天目光转向自己这里,步天成当即道:“派出两人,为一男一女,修为分别是一名炼虚、一名化神,都与目标相等。”说罢,将作战计划递了上去。原定计划,就是由妖军入侵广成宫驻地吸引对方注意,随后派出去的细作行暗渡陈仓之举,趁机潜入。本来这活计由隐流蔷薇堂或者奉天府的专业人士来完成更好,可惜广成宫里面清一色全是人类修士,这几名妖怪混进去。只怕未展拳脚就先被人抓起来了。
“可靠?”
步天成肯定道:“皆是我门中精锐。”多亏了这里人多,核心绝密不能公开说明,否则宁小闲的要求他可办不到了。
长天点了点头。正要换过下一个议题,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我记得目标里应该有一名水火灵根的女修,这灵根可不多见,朝云宗寻到相应人选了?”
他积威深厚,只这么凝视过来,就迫得人胸口发闷。步天成心跳漏了一拍,赶紧定了定神:“寻到了。”
长天信手翻了翻。发现上面未见,于是信口道:“哦?叫什么名字?”
惨了!步天成后背立刻淌出汗来,呐呐不成声。
长天这才望了过来:“步长老。可是有难言之隐?”
他都这样问出来,步天成也知道这回瞒不过去,心中暗叹一声宁小闲我对不住你了,一咬牙道:“这个。寻到的女子不是朝云宗门下。”
长天皱眉道:“此事绝密。又关乎重大,必寻隐密、可靠之人来执行。若非朝云宗门下,莫非是哪个附庸族?按这情况,你该先行上报才是。”
步天成脸上拉开一抹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并且用上了传音:“不,不。潜入进去的,乃是……乃是您的道侣。宁营主。”
长天微愕,脸色一点一点沉下。突然闭目不语。
众人不知道他正通过魔眼观察另一方面的情况,只晓得当他再睁眼时,金眸中已经盛满骇人的怒气,整个中军大帐的气温嗖嗖嗖直往下降。
“好,好!不过是几个时辰没盯着她,她又玩出来这些个花样!”
步天成心中愧疚,赶紧道:“神君息怒。宁营主也是为了给您分忧。她道行高深,福泽绵厚,有她出手,这项计划成功率必然大增。再说……再说这个时候,她已经潜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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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落下,天已经黑了。
远处杀声震天,浚河北岸却静悄悄地,只有河水汩汩流动的声音。偶尔大风刮过,河边高而密的芦苇就簌簌作响。
浚河水最深处也不过四十丈,冬不枯,夏不漫,蜿蜒流淌,从这里一直横亘在广成宫的七座山峰之间。
宁小闲一身水靠,此时正站在浚河以北的小山坡上眺望战场,那里的天空上气运蒸腾,哪怕隔着数十里远,依旧能够清晰无碍地望见。她身边立着另一个面白无须、眉脚有粒细痣的男子,同样身着黑色水靠。这人眼里也现出对她的好奇,但隐藏得很好。
远处,战斗进行时。
从隐奉联军发出讨伐广成宫的战斗缴文,再到一路上的缠斗无休,这几个原本各踞一方的霸主之间矛盾已是不可调和,连彼此门下都似是有了血海深仇一般。
此时广成宫的领域还未开启,众修士乃是凭借己身神通,竭力阻住联军的脚步。虽然今日联军的攻击还是试探为主,并不奢望能够直捣黄龙,然而森严的军规依然能榨出每个兵员都使出吃奶的力气。
若说联军的攻击如同潮水,那么广成宫的就是中流砥柱,凭它惊涛骇浪,也自岿然不动。人类和妖怪正面肉搏,天然就有劣势,至今还能站稳阵脚毫不退让,自然有另一个原因:
离得这样远,天色又已昏暗,以宁小闲的眼力还能从人群中分辨出点点微弱的金光,那是刚刚升起的月光倾洒在金甲上的颜色。
以身挡在广成宫修士面前的,赫然是一群又一群身穿金甲的魁梧卫士,每一名身高都在一丈左右(三米多)。放眼看过去,每个卫士的身高几乎都是完全一样,手中所持的武器却有蛇矛、瓜锤、砍斧、狼牙棒等等,清一色是以挥、砸为主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