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东头的张大户是做骡马生意的,我看他家丫头今日出门,穿的衣服都是绫罗,这一家应该挺肥。”
“就我们刚路过的那两家缎庄,据说都归张寡妇家所有。嘿,我今日见到这女人了,年纪不大,倒也细皮嫩肉,胸和p股都有料得很。”
几个男人心照,笑了两声,粗豪男子突然道:“找什么张寡妇,你们忘了隔壁这姑娘脸蛋好看,身子又漂亮,都可以把那张寡妇甩出七、八条街,啧啧,她男人艳|福不浅,能抱着这么漂亮的婆娘睡觉,想想那皮肤,那胸……”
后面几个字突然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女子未注意到他的异常,伸舌舔了舔唇道:“那俊俏男人留给我,你们莫和我抢。”
这时粗豪男子嗓子里终于发出了“嗬嗬”几声,像漏了气的风箱。旁人这才觉得奇怪,他突然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就再也动弹不得,随后身体突然如同气球一样鼓胀起来。
看他脸色涨得通红,额上青筋更是条条凸起,像是下一秒就要爆裂。其他人一迭声问道:“怎么了?”
这粗豪汉子哪里还答得出声?众人就看到他的皮肤向外鼓胀,越绷越薄,像是有人往他身体里头拼命灌气一样。毫无疑问,他的更表情也是极度痛苦,可惜无论他再怎么痛苦也说不出话来了。
“不好,他中了招,我们快逃!”喑哑汉子见他眼珠子外凸。似是随时会爆开,终于第一个反应过来,反身向窗口扑去。若有人打算对付他们,正门是不能走了,从窗口逃出去希望更大些。
然而这一声还是喊晚了,只听“卟”的一声轻响,就在余下四人眼皮子底下,这粗豪汉子突然像个被针扎破的汽球一样,爆了。
一时之间。红白之物飞溅。
这次人体自爆太过均匀,所以房间瞬间就被染红,像一幅凄艳的水彩画。房里四人也被喷得一头一脸,鼻中闻到的则是浓浓的血腥气味儿。不过此时他们哪里还敢计较这个?转眼间他们就先损失了一人,却连敌人长什么模样都未见着,这敌我实力的差距也太悬殊。所以他们的动作。就是不约而同地朝着不同方向冲去,除了两人分别冲向窗口和大门之外,另外两堵墙也受到关照。
凭心而论,乡间客栈的土墙当真没有偷工减料,夯得很实诚,却也禁不住妖怪这样全力一撞!
然而结果却令人目瞪口呆。这两头妖怪全力撞在墙上。墙面丝毫无损,自己却一头栽倒。人事不省——竟然是把自己撞晕了过去。
而即将冲出窗户和房门的妖怪,此时也感觉到自己撞在一堵无形的气劲墙上,瞬间被弹了回来,倒是没受到甚太大伤害。然而他们也不是蠢蛋,口中惊呼了一声:“结界!”这股气劲正是结界,并且宽勃雄浑,断断不是他们破得了的。施放之人的境界。早令他们难以望其项背。
所以这两人立刻站定了,向四周一揖道:“哪位高人驾临?我等无名小卒。也是奉命行事啊。”
房门这时缓缓打开,外头有一男一女走了进来,正是住在隔壁那一对璧人。两个妖怪先是一惊,继而苦笑,连骂自己有眼无珠。这两人明显是修为高深却伪装作了凡人,自己这几人却将主意打到了他们头上,不是自寻死路么?再往深处一点想,在这等穷乡僻壤的所在,这两位大能偏偏要装成凡人,显然要办的事也不是那么光彩的,现在被自己这几人撞破,怎可能不杀人灭口?
这回,真是半点活路也没有了!
长天却不管他们肚子里在打什么小九九,只皱眉道:“你们当中,谁在追魂轩中的职务更高?”方才那粗豪汉子提到宁小闲时出语下|流,他就令这人吃尽苦头再死。想来那等角色,也不会是领头的人物。
女妖怪立刻指向了另一个干瘦男子。长天看也不看她,宁小闲站在他身边,素手一指,这女妖就被凌空击到墙上。这一下也是脑袋先撞着了墙,立刻也跟同伴一样,脑门儿上撞了个血肉模糊的大洞,晕死过去。
这女妖觊觎她的男人甚久,此刻毫不留情地收拾了她,宁小闲才觉得心中恶气稍出。
此时房里头还站着的追魂轩门下,只剩一个干瘦汉子了。长天望着他道:“你在追魂轩任何职?”
“追魂山上有一十六洞,我是第十二洞的洞长,手下管理五十二人。”他一开口,宁小闲就听出他是方才说话那喑哑汉子。这人的脑子看来比其他人都好使些。
“屠城之事,详细说来。”这里血腥气扑面,长天却像毫无所感。宁小闲皱了皱秀眉,随手放了个清洁术,这才觉得能够自由呼吸了。
喑哑汉子自然没胆再隐瞒,将自己所知的一五一十说了。原来这一次追魂轩几乎是全员出动,跋涉了三千公里,从原来的山头一路赶到这里来,理由是追魂轩的宗主接了一摊好买卖,只要干成了从此以后吃喝不愁,所以原来的破山头也不要了,干脆到新地盘再立门户。
这桩买卖说出来,饶是宗内大半是亡命之徒,也都惊得面面相觑——上头的意思,竟然是要屠城,将整个人类城市杀得鸡犬不留,并且屠的还不仅仅是一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