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不!”她梗着脖子。别说此时心里不舒坦不想过去了,就是平时也晓得贸然靠过去的危险性极大,后果很严重。
他扬起一边长眉:“你不想让涂尽出手了?”
他的眉毛斜飞入鬓,不须修剪就很有型,挑眉的模样,她无论看几遍都觉得帅得要死呢。
“不……等下,你怎么知道我想让涂尽出手?”她犹疑道。
“徐良玉。”他缓缓道,“涂尽是跟我立下的血誓,只听从我的命令,你要他出手,就非通过我不可。”她把企图都写在脸上了,他怎么能看不出?
“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话语中的威胁凝若实质。
真是被他抓住软肋了!宁小闲咬着下唇,一步三蹭地往前挪去。火儿姐啊,我今日可是为了你牺牲大发了。
长天捺着性子,看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蹭到自己跟前,果然伸手抓住她腰肢,一把抱起按进怀里。她闭着眼,等待他接下来的胡作非为。
可是他只亲了亲她的额头,抚了抚秀发,就再也没有其他动作了。
就这样?宁小闲忍不住睁眼看他,眸子里写满了疑问。
长天的眸里暗含笑意:“怎么,你在期待什么?”她看起来又惊又疑,脸上只差写着“你怎么不动手了”,实在很讨喜。
“没什么!”她闹了个大红脸,支吾道,方才怒气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不知道长天今天为什么突然转性了,暗暗松了口气,心里又隐隐有些失落。长天用口和手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当时虽然觉得羞极了、难受极了,可是屡屡在睡觉前忆起,除了面红耳赤之外。肚子里总像有一团火闷闷地烧,也并没有那么,那么不舒服。
长天也暗暗自嘲一声。他哪里是不想动手动脚?他渴她渴得都快炸了。只是听了今日窦二和他说的话之后,分明地知道暂时不能吃掉她。与其如此。不如就收敛一下,免得又把自己推到五内如焚的地步。
他只好转移话题道:“你要把胡火儿硬塞给澹台翊?”
宁小闲顿时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怎能说是硬塞?他若对火儿毫无情意,我绝不会乱点鸳鸯!”
她这还不叫乱点鸳鸯?长天实是不明白,女人怎会对这些身外闲事如此上心。
她看长天的表情,知道这男人秉持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因此轻叹一口气道:“胡火儿倒追澹台翊已经有半个世纪了。我只是觉得,无论哪个女人为感情付出了五十年的时间。都应该得到一个了断,无论好坏。”跟宁小闲自己比起来,胡火儿何其不幸,她喜欢的人,却深深地喜欢着别人,并且那还是个死人,在澹台心中永垂不朽着呢。
她伏在他怀中,揪着他的衣襟来回晃了晃,软软地撒娇道:“长天,你得帮我!”
“如你所愿。”他就是没办法拒绝她。“我只是觉得,要被你们摆布的澹台翊真可怜。”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活了好几万年。他也从来没有真正弄懂过。
“可怜?”她轻睨了他一眼,“若是被我们摆布能抱得美人归,天下的男人都巴不得这样可怜吧?”
“你的脖子怎么了?”他看到她又下意识地去摩挲自己的颈部。这个动作,她今晚反复做了好几次了。
她垂头不语,突然打了个冷噤。
“到底怎么了?”他声音严肃起来,不由分说撩开她的秀发,露出白玉般亮晰的脖项。那上头,已经被她自己抓出了好几抹红彤彤的擦痕,看起来像是雪白画布上沾染了一笔朱砂。
他声音一紧:“中了毒?可要叫鸠摩给你看看?”伸手去抚她发红的肌肤。
宁小闲肩膀一缩。摇了摇头:“我没事,别担心。”只是软软地趴在他怀里。今晚她被庆忌轻薄。尽管事后给自己施放了好几次清洁术,但被蹭过的地方仍然感觉油滑粘腻。耳畔似乎还回响着那人兴奋的喘息。
她一直都被长天捧在手心里,如今方知被不喜欢的人轻|薄,原来是这般恶心。她反复抓挠,还是觉得身上有些脏。可是这样的感受,又要如何启齿?
长天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半天,突然俯首亲上了她的耳垂。
“嗯——”那样温热酥软的触觉令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你做什么?”
“放松,很快就不难受了。”他啮咬着她精致的耳垂,说话带出的热气都喷在她耳中,令她周身骤然紧缩。随后,他沿着她耳后的大动脉一路慢慢吻了下去,一直来到她胸前的那一片白晰。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也很小心,几乎是用薄唇轻轻膜拜所经之地。她闭着眼,只觉得如蝶翼轻拂,如羽毛飘落,若有若无,然而触感却又如此温暖,从肌肤一直暖到了她的心里。
她从未想过长天的吻,居然能够这样温柔。她体会不到他的急色,只觉得安全和放松。
她的眼角慢慢沁出泪水,因为她已经察觉,长天正要用自己的热情,替她将那恶心的感受连同糟糕的记忆一起抹去。
哪怕她不说,他也知道了。
这世上,原本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