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狱中的长天正在咬牙切齿:“抬起头!别让他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哈?她依言果断抬起头,正好迎上权十方眼中未加收敛的深情,顿时觉得面上发烫。
无论她喜欢不喜欢这个伟岸的男子,权大帅哥眼中的热情也足以让女子动容。所以长天的打算落空了,她俏面上的红晕,也被权十方摄入眼底,心中更增欢喜。
他喜欢她,却一直不知道她的心意。
神魔狱中的穷奇难得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同情地望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长天。神君大人的感情之路,看来也会有些波折啊。
最后,宁小闲轻咳一声,决定打破这能够凝结空气的沉寂:“权师兄,你与辜道友相识?”
他轻轻一怔,没想到她会提起辜玉铭:“我俩的家族是世交,我从小便认得他了。只不过这小子脾气古怪,放着名门大派不入,非要进个几代单传的门派,说是捞个掌门当着舒服。”他到底是修道之人,又不想让宁小闲太尴尬,借着说话的机会,就将气息调定了,最后两句话显得心境放松宽绰,显然他又回到了平稳安适的状态。
这一份平心定气的功夫,当真叫人刮目相看。
他侧头想了想,问道:“可是有事?”
“无甚大事。我在来时路上和他讨论了一会儿生意经,看来他经商亦有心得。”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同时开口:
“我名下有些产业……”
“辜玉铭有个未婚妻……”
他们只好同时住了口。
权师兄太好玩了。宁小闲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眉眼聚春,俏生生如三月桃花。权十方脸色发红,心里却安定下来:他熟悉的那个宁小闲又回来了。
远处的辜玉铭轻咳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提醒这两个家伙不要旁若无人地非议自己。
她只好传音给权十方道:“辜玉铭为人如何,可是信任得过?我名下有些产业需要打理,他的族地似在南瞻部洲中部,届时说不得还要向他借力。”
“辜玉铭从商时的信誉是很过关的,为人也甚磊落,你若有需要,由我出面与他说就是。”权十方沉吟,“你若有困难,何不寻我?我家在凡世的势力,不比他弱。”
他在向她示好了。权十方没有追过女孩,却天生知道该怎么办。
接受他的帮助?长天不肯的。宁小闲笑着摇了摇,又转移了一个话题,“你师父想必知道我也来了广成宫吧?他作何反应?”这老匹夫心心念念要杀了她,她自不会对他心存善念。
若是白擎还不想放过她,她须早作打算。朝云宗掌门的剑,不是那么好接的。其实说来也简单,她处处绕着他走就得了,谅他堂堂大掌门,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计身份来追杀她。
说起这个,他面色就有些尴尬:“我未对师父提及,但昨日余姚师弟从螭珠峰回来后,不出一个时辰,朝云宗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来了。”说到后来有些怒气,显然不喜余姚的口无遮拦。
那小子还神神秘秘、挤眉弄眼地四处说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权十方心仪宁小闲一般。虽然这本来就是事实……
“师父未找我提及此事,以他老人家的性格也不会主动说起。”他一向沉稳有节,现在突然挠了挠头,显出几分大孩子气,“你不用担心,师父脾气虽然不好,却是深明事理之人。”
就是太明事理了,才想杀了她好么?
她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师父曾要胡火儿来杀我,你知道么?”
“知道。”权十方脸色转严肃,“胡师叔回宗后就告诉我了,我去寻过师父两次。他虽未表态,但心中杀机已淡,我侍奉他已久,这一点绝不会看错!”
宁小闲相信他。依权十方的性子,原本就不会做没把握之事,何况这关乎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