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番潜回,并无恶意,只望王上能大人大量,容她萧氏一族自由,恐是不想再受边疆风沙之苦。”
“这也算一奏?”金炫澈盯着葛范恩,眉眼之间冷意一绽:“奏的这么详细,你们见过面了,聊过天吧?”
葛范恩一愣,想了想,低眉顺眼,轻叹。
“嗬,萧珍珠的确找过老夫,诚恳的表示,极度思念您……不求能回归您身旁,只为族人求个赦免,能做平民老百姓亦可。老夫不敢应允,欲生擒,送至君前请罪,不想她情急,跃窗而逃。”
看着葛范恩叽叽歪歪的一边说一边解释,漏洞百出,金炫澈冷笑,点了点头。
“那是,她有功夫,你没有,怎么拦的住。”
“王上明鉴。”明知金炫澈在调侃自己,葛范恩一脸正气,坦然回应。
失笑,金炫澈倒没生气——自从凌亦凝跟了他回金国至今,他的脾气好的他自己都诧异。
“有意思,她不去找董钦,居然跑来找你,我看啊,定是那老家伙教她这么做的,让你来打头阵。看着吧,董钦那老家伙肯定接着你后面来。”金炫澈说着,一哼:“这事后议。下一奏。”
“嗬。王上,新王朝新国号新国君,如今金国金字,天下震惊,天下有名,诸国发来贺帖贺礼,足见咱金国其势之强。这正鼎群雄之时,又逢轩辕新帝骤宣‘天下令’,外人只道他仁义亲和,实则奸诈狡猾,只要其名不行其务,居心叵测啊!现各国若不是小心翼翼自保,便是大肆宣战先攻,平衡之势已去。在这关键时候,任何一国之君都不会贸然生事,以防他国抓着话柄。传笑天下。那银夏国位处轩辕臀下,为求自保,立将其国珍宝——天下人皆知的夏紫薰公主送嫁轩辕新帝,落得现在诸国讥讽。其招是妙,却招人非议。而您……”
突然抬手,金炫澈制止葛范恩继续,挑眉望向他。
“怎么?嫁个女儿给凌君傲,可保自己国家安全,挺聪明的一招,哪里有问题?”
“嗬,回王上。夏紫薰公主是出了名的倾国倾城,绝世佳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长的更是妙曼,曾被戏称仙子下凡。诸国王君将相无不窥探,可那小公主却心中有人,是一与她自幼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人感情甚好。不日就要大婚了。
若不是轩辕新帝骤宣‘天下令’,吓的银夏王为求自保,也不可能将宝贝小女送嫁其为侧妃。所以老夫才言,诸国讥讽。是因诸国皆知其小公主近日便欲成婚了,却在婚嫁前改送成妃。换在平日,这种八卦闲事,最多听听就算了。而且不一定能传得诸国皆知,可今非昔比,古元诸国已被‘天下令’惊扰,人人自危,人人都在密切注意天下杂事,大小皆不放过。所以。任何一件小事也会被炒的沸沸扬扬,天下人尽知。”
突然明白过来,金炫澈瞬间秒懂葛范恩之前被他打断时想表达的意思——他是想说凌亦凝,不该没名分的便住进了正宫。
的确,按规矩来说。那是金王,也就是他金炫澈亲住的寝宫,就算是王后也不可能直接住在里面,也该住去侧殿或后殿。可他直接让凌亦凝住进了正大殿。他不介意,连凌亦凝也不介意……因为他们都不适应古代的规矩。只好比在现代时,金炫澈的家,凌亦凝同意住下来,他安排她住哪,她就住哪。
若真叫凌亦凝去做王后才有资格住的后殿,她还未必愿意去住。可再往偏了的地方安排,金炫澈又不乐意了。最好的安排,也是最近的地方,就是他自己的寝宫。
听葛范恩这意思,他是不想凌亦凝没名没分的住在里面,怕引人非议。
点点头,金炫澈一哼,冷笑出声,其意略狠,擅长察言观色的葛范恩立即止声,向他望来。
“我倒要看看,一个小小银夏国能不能成为我金国的典范,喂,葛范恩,你这意思是要我向他看齐,不要重蹈他的覆辙,是不是?”
葛范恩心头一紧,立时无奈的长叹,赶紧摇头。
“王上啊!老夫怎敢呀,实在是不想王上落人非议,茶余饭后戏说成闲话,她既已入宫,您为何不直接封后,臣等恭迎为主,喜入后殿,方成世人佳话。”
“哈。”失笑,金炫澈嚣张的一哼:“有意思,这天下都踩在我脚下,连税都几乎免了,还以为我是萧兀义啊?要靠他们充国库?葛范恩,今天我忍了你,就是看在凝儿面上,今天以后,你再这么迂腐,讨人厌,我就一把火烧了你那太师府,给我滚街头睡去。”
“嗬——!”葛范恩惊悚,深知金炫澈不是萧兀义,萧兀义在的时候,他还能强行谏言,再怎样也不会立马把他拖出去斩了。可这金炫澈就不一样了,他非但是有真实力的人,而且,他一怒,直接抽剑杀人,绝不拖泥带水。
立马识趣的恭身后退,葛范恩人虽老,腿脚不老,几步就溜了出去,闪没影了。
看眼没人了的殿门外,金炫澈嗤笑,突又啧一声想起——时间正好,该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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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范恩走在回府的路上,满脑子回想之前与金炫澈的对话。仔细回想一通后,他懊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