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速一日,入夜不止,披星戴月,于夜半子时鬼马骑兵赶至娄夫城。
娄夫城主须林、娄夫城守城将军冉秉毅城门恭迎,甲午奉读王旨,城主守将接旨,迎军入城。此时,娄夫城总兵量17万9千,各地余兵还在来程路上。金炫澈只笑不语,于他而言,兵齐令启;兵不齐不急。
随军入城的司空溺虚脱,仍在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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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炫澈入城,娄夫城易主,所有兵权政令全由他定夺。白虎国师威名在外,萧国国民无人不知。
按惯例,卯时正议事,念想国师鬼马军夜半入城,可能需要休息,娄夫城主不敢叨扰,在安排给国师的豪府门外遛了一圈,见没动静,撤了。
过至辰时,再去,国师府门外武将把守,内院依旧寂静……娄夫城夫疑惑,还是转身离开。
巳时再去,已近正午,国师府里人来人往,娄夫城主欣喜,欲入,却被守兵一拦。
“国师大人未醒,城主请回。”
?
瞪眼,娄夫城主心中哗然,只眨了眨眼,哦一声,点头,退步向后,想了又想,最终一叹,他无奈离开。
府内,甲午正端着一盘吃的经过,看门外城主离开,他一哼,走向金炫澈寝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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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溺感觉自己快死了。或是说……他已经死过好几遍了???
先是无意瞟眼天象——总体来讲,那天象几十年如一日,压根没变过,但那天夜里变了,而且变的离谱、夸张。只一眼,他走过半条街才反应过来,猛抬头瞪望……是真变了,二十八星宿凭空多出一宿。那一夜,他站在孤街上仰头看天,看了一整整一夜,第二天落枕,头低不下来了,一低就痛,真比死还难受。
接着卦水镜,不日离乡愁。这分明废话……离乡能喜?不愁才怪……人已终年,离死不远,司空溺左右纠结,呼吸一辈子,空有神技,年少时虽做过诸多奇事,但为自保,多不留名,事成走人,这才安然活到如今。可回头一看,又过于风平浪静。人言轻如鸿毛重若天山,他算什么?空有天山之重,却为自保落成鸿毛。离乡愁,就是大事即至……是喜是忧?是继续贪婪老死安详?还是重过一次天山?
于是,在那天见水水荡,走哪心慌的晚上,司空溺有生之年第一次倍感恐慌,在未知面前,他选择了昏醉。结果喝过头……醉死醉仙楼。
没完……痛苦继续,真应了离乡愁。
在马车里颠醒,连掏个水卜下吉凶的机会都不给,直接狂颠一日,全身老骨散架,昏死在车里。
最后好不容易着地了……醒来看见华苑豪轩,正思忖着‘愁’字终了,几壮汗冲进来,抬一浴桶开始往里倒水。接着二话不说,架起他一把老骨头便往水里一扔……
说多了都是泪。
最叫司空溺无法接受的是——洗浴就洗浴吧,为何水里洒花?滴花油?还扔进许些吊兰段、薄荷枝???是当他有多臭?如此疯狂去味?
被人当瓜果一般用香布擦去一层皮,再拎出去,司空溺感慨万千——活一辈子,第一次净至无尘。
任人摆布,套进一身洁白长袍里,束腰紧袖,司空溺抽足一口气,顿觉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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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秉毅脾气内敛,是个有火气却懂得克制的武将。作为萧国国臣,大浪淘沙,多成一系,皆为忍耐型。脾气暴的,多造反了;脾气弱的,多被踩了;脾气傲的,多被杀了;脾气软的,多被欺凌。如何生存?像冉秉毅这种本是又暴又傲脾气的,必须内敛,才能幸存。加上娄夫城城主须林是冉秉毅姐夫,须林是个识实务的人,知进知退,更是处处扼制冉秉毅,懂得拿捏分寸,这才既保住自己地位,又扶起小舅,相互进退。
午时刚过,须林与冉秉毅进了国师府,拜见。
冉秉毅心里不顺,进了内堂不愿再近,停在须林后面干脆站去一旁。来之前须林已再三警告,进去后站一旁不要说话,言多必失。他落得轻闲,照做。
金炫澈坐在正位上,把玩着左手大姆指上一枚镂空玉扳指。那可是金炫澈在现代千金所得古董……却不想,一朝穿越,竟又随回古代。有些嘲讽,金炫澈不以为然,只感命运造弄,很是享受其中。
这古元,他再满意不过了。
抬眸,望向须林,金炫澈疑惑。
“兵齐了?”
须林一愣,刚想要说什么的,尽数堵回嘴里。看着金炫澈,须林条件反射,摇头。
“兵齐了再来见我。”金炫澈只一句,边上甲午端了一杯参茶进来,奉至手边,他便端起,吹起茶面来……
见金炫澈冷傲盛凌,须林犹豫两秒,满面纠结。
“国师大人,各路兵力皆已近城,不日抵达,您不会见一下各路将军吗?”
一乐,笑了,金炫澈望向须林。
“挂帅印的是董钦,你是不是找错了人?”
须林一僵,顿时疑惑:“董帅亦得听令行事,国师大人才是总指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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