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帝国集团会长的位子上退下来后,金南允常常在这间宽大、安静又有点清冷的书房里打发时光,看书或者思考,很悠闲但也无聊。他的两个儿子,平心而论,算是养的不错,只是他们进进出出,对他这个父亲……
金南允拄着拐杖站在书房的窗前,外面初夏的阳光还有庭院的绿意让他感到了迟暮的索然。他老了,这一生都在为集团费尽心力,争夺帝国的股权、守住家族的荣耀,现在回首,好像已经无所谓对错,他就是这么过来的。作为父亲,儿子也是棋子这种话是他说的,因为他们一生都要为帝国集团付出。也许他有错,但不管过程怎么样,却是把阿元送上了顶端的宝座,那么阿叹呢,他是不是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中午之前,安静的书房外突然传来急促清脆的敲门声。
“我进来了。”韩琦爱不怎么高兴地说了句,推开书房门走进来,“离昨天晚上都过了多长时间,还没考虑好吗?”
金南允慢悠悠地回身,无奈地看了一眼,说教道:“不要嚷嚷,只是过了半天,你在急什么,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的。”
韩琦爱不满地撇撇嘴,心想着她是愿意才这么过的吗,都生了阿叹也不给上户口,一直都是同居的女人,在这个屋檐下受了多少气!这些自然都是老生常谈,多半时候也就是想想而已,因为离不开,所以只能认命,但现在不一样。
“要是为了我自己,到死都这样也无话可说,是为了我们阿叹!我是有错,幼稚地相信了会长你,不管不顾地进了这个家,会长你犯的错就看着办吧,不答应离婚的话,我们现在就分手!”
“是在威胁吗?”金会长无话可说地看着眼前的女人,50岁了,还能说出这么任性的话,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可笑地打量韩琦爱,“这把年纪离开这个家,你想干什么?”
韩琦爱环着胳膊爱搭不理地扫了一眼,抿着嘴挑了挑眉,“我和阿叹过就行了,至于会长你,不是还有阿元和大儿媳妇吗。”
“你说的是什么话!”金南允生气地用拐杖锤了锤地板。虽然直到现在他和韩琦爱都没什么共同语言,但这个家多了她这个人、有她照顾自己早就习惯了,她还是就这么待着吧。
韩琦爱心里得意地想笑,杨多京那副不可一世的德行,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儿媳妇可不能随便娶。就算阿元是帝国集团的会长,但只要阿叹能幸福,她也不在乎。
刚到家上楼的金叹在半开的书房看见了吵架的父母,韩琦爱正气得转身要出来,就看见了她儿子。她出去把他拉进书房,
“叹啊,你来跟你爸爸说清楚,这次一定得跟郑迟淑那个女人离婚!”
“爸爸。”金叹行了礼。
金南允坐到沙发上,抬头问:“怎么现在就回来,你也跟你妈妈一样等着听我的回答?”
“爸爸您迟早会答应的。”金叹点了下头,离开书房前说:“是因为约了人,只是提前回来一趟。”
“切,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工作!”韩琦爱也不想再罗嗦,要跟儿子一起出去。
“你有信心说服崔家的人吗?”金叹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自己的父亲。金会长看着儿子,说:“我会尽快整理掉和郑理事长的关系,但在正式生效之前,你必须让崔家答应婚事。”
崔代表,真的不打算考虑与帝国集团联姻带来的巨大好处吗?同样身为父亲,崔家对待子女的方式……不以利益等价交换婚姻?金南允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那来比比耐心吧,看看这一次的较量是胜是负。
……
宙斯酒店,代表室。
崔东旭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金元,多少年了,除非必要,这个人可是从没主动来见过面。
他记得很清楚,当年宙斯酒店想要合作济州岛的Jg项目,当时还是社长的金元那种高傲的态度。好在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崔东旭已经不止一次用事实告诉过金元,崔家也好,宙斯酒店也好,都不是可以随便轻慢的。他们家可是很会记仇,等需要的时候,势必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但是现在,他们是合作关系,前段时间,宙斯酒店也得到过帝国集团的帮助,所以暂时,友好的态度可以继续保持。
“请用茶。”崔东旭端起杯子示意了一下,喝了口茶。“金会长突然来我们酒店是有事,还是工程进度方面有什么问题?”
“打扰到您,实在抱歉,跟公事无关。阿叹求婚的事……我们家都知道了。”金元尽量放低姿态,对崔代表诚恳地说:“虽然突然,但我是来表明我和我父亲的立场,我们都希望敏静能嫁到金家。至于报道上说的什么联姻,我相信崔代表您是绝对不会拿女儿的幸福来做交易的,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当作两个相爱的男女谈婚论嫁。”
崔东旭面无表情地说:“金会长真会说话,谈婚论嫁也要双方家庭同意,不是吗?作为一个父亲,我有权为我女儿考虑周全,金会长以为,我和敏静的妈妈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我只能说,金家非常有诚意,阿叹的身份,会尽快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