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锦绣心里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看着这婆子悄无声息地将那红宝石收好,这才挑眉笑道,“那,姨太太房里的姐姐们可要受累了。”能出一个六爷,谁知道以后这姨太太急上了房,不再弄出一个来?
“国公爷不喜欢别人谋算他的子嗣。”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这婆子也干脆了许多,咬着牙凑到了锦绣的耳边,小声道,“在那头儿服侍国公爷的,都被灌了药,只怕以后也难了。”她微微一顿,见锦绣竟是并无狂喜,心里发寒,继续道,“五姑娘身子不好,被国公爷送到庵里清修去了。”
“都是国公爷的一番慈心了。”锦绣念了一声佛,在这婆子看妖怪一样的目光里叹道,“也只五姑娘有福,得以守在国公爷的身边。”她拿帕子按了按眼角道,“可怜我们姑娘,思念父亲,竟是日日不得安歇,前儿个还闭门抄写经书几十卷,就为了国公爷在外平安呢。”她恳切道,“等妈妈回去的时候,务必将我们姑娘的心意带回去,也叫国公爷别忘了咱们姑娘。”
老太太当初最爱叫六姑娘抄书,别说几十卷,就是百卷,六姑娘也拿得出来。
婆子都有些懵了,张着嘴看着锦绣飞快地说了这些,竟觉得放红宝石的地方在微微发烫,许久之后才强笑道,“一定!一定!”说完,便头也不回地飞快地走了。
见这婆子跑了,锦绣便露出了几分笑容。
听了国公爷的一番安排,莫非,这是五姑娘干的好事儿被发现了?
活该!
脸色阴沉了片刻,锦绣方才露出了笑容来,捧着册子往大太太的房里去,就见得此时,几个大丫头都围在那婴孩儿的周围,好奇地看着,想要伸手,却又怕碰了这孩子的细皮嫩肉,小心极了,这才含笑上前,对着抱着婴孩儿的大太太道,“太太,已都收拾好了。”
“你做事儿,我放心。”因着芳芷要嫁出去了,大太太的私库便开始叫锦绣接手,大太太只将那单子放在一旁,温声与她说道,“给小六她们姐妹的准备些,剩下的,你们喜欢什么,自己去拿便是。”
锦绣低声应了,这才也凑过去看那小婴儿,大太太便笑道,“国公爷给他起名儿叫齐坚,我方才给他起了一个小名,就唤平安吧,虽平常些,到底寓意极好。”
锦绣见短短一会儿功夫,大太太连自己的指甲都剪了,便知道她并不是在作态,便笑道,“只是六爷是不是要给老太太看一眼?”见大太太收起了笑容,便低声道,“不然,只怕老太太也是要念叨的。”这一回府里动静这么大,说老太太不知道都不可能。
“她自己儿子都发了话,想必不会与我折腾。”大太太轻声道,“只盼着这孩子以后,不会叫我后悔。”
“太太心善,谁不感激呢?”锦绣觉得,只要不与老太太搭上边儿,这府里的姑娘少爷们就都很靠谱,闻言便小声道,“老太太年纪大了,哪里有精神头儿照看小孩子呢?”
“你说得对。”大太太点了点头,又见锦绣在一旁欲言又止,便含笑道,“还有事儿?”
这屋里都是大太太身边的心腹,锦绣也不瞒着,只将方才那婆子说的话说给了大太太听,说完了,见大太太若有所思,便低声道,“我想着这些应该不是假话,况且国公爷在外头这么多年,也不过多了这六爷,应该心里多少有谱。”
“你没见过他,并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太太低声道,“那是个最无情的人,他……”苦笑了一声,又想起了从前的往事,大太太便觉得心里难受,搓了搓自己的脸,这才含笑道,“你还是个孩子呢,不必想得这样多。”
她见锦绣还带着几分犹豫,便含笑道,“可巧儿,这几日忙乱的很,我竟忘了,你还有一件喜事儿。”
见大太太笑得温和,锦绣冷不丁就想起了当日长兴的古怪来,脸上一抽,正要说些什么,便听到大太太笑着拍着怀里的齐坚,口中说道,“你婶子前几日与我说了,你与红玉姐妹情深,又一个人在府里孤苦伶仃的,倒不如与红玉做对儿真正的姐妹。”
“太太这话是何意?”锦绣诧异道。
“你愿不愿意多个干娘?”大太太温声道,“以后,你也就算是有亲人了。”
所以,长兴那天就是这么个意思么?
这有什么可羞涩的呀!
锦绣只觉得一想到长兴含羞带怯的模样,脸上都抽得厉害,一旁的红玉还在抚掌笑道,“怪不得这几天娘与哥哥神秘兮兮的,又收拾家里的屋子又买新家具,原来是在筹备这个!”她本就与锦绣好,今日真是意外之喜,欢喜了拉着锦绣的手叫道,“锦绣一定是愿意的!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亲姐妹!”
锦绣看着身边欢喜得又蹦又跳的红玉,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似乎一开口,就会掉下泪来,从前在府里一个人的孤单也淡去了许多,此时只飞快地点头,嘴里却似乎梗住了,说不出话来。
从此以后,她又有家人了。
过几日,果然在大太太的院子里,锦绣认了宋氏做干娘。宋氏欢喜得不行,从手上抹下了一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