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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祖上据说有俄罗斯血统,因此谢家的孩子个个浓眉大眼,睫毛又密又长像两把小刷子,镜头里看起来就格外的轮廓深邃,助理先生见识过那么多明星大腕都没把持不住的,这时手持摄像机的镜头却情不自禁的频频不自觉的移向他家老板。
谢嘉树垂着眼睛坐那儿正一遍遍的拨电话,明明没有抬头,这时却准确的伸出手指、虚空一点,助理先生一抖,连忙把镜头回到梁以清那边。
梁以清刚才真的被吓坏了。谢嘉树对着冯一一的时候固然什么反复无常、死皮赖脸的样子都能做得出来,对外人他现在基本上只有微笑:不动声色的、虚无缥缈的、含义深刻的……看惯了他总是微微笑着的样子,突然间雷霆交加、风雨大作,不要说是梁以清这种小姑娘,连助理先生刚才一时之间都吓的懵了。
梁以清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上镜竟然是在这种状况下,红着眼睛咬着嘴唇,断断续续的老实交代着:“……我说我知道她是郑翩翩,是谢、谢总的未婚妻,问她知不知道我是谁……”
助理先生坐在两人对面都能听见谢总那边手机里女声机械重复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可谢总跟没听见似的,一遍一遍拨那个号码。梁以清这么说的时候,他总算停了一下,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长而密的睫毛在他眼睛下投下两小块阴影,令人望之生寒,他用比这寒意更冷的声音说:“未婚妻?谁跟你说郑翩翩是我未婚妻的?!”
那么好的长相,竟然也能这样冷眉冷眼到吓人的地步!他手里的手机屏幕经久不暗,白色的光自下而上照在他下巴上,眼下和鼻翼阴影重重,又因为那眉眼英俊的本来就不像真人,这光景看起来真是可怕极了。
梁以清用眼角余光偷眼看他,终于被他这幅地狱来客的模样吓的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谢嘉树不耐的冷声厉喝:“有胆子偷我手机,现在没胆子认了?!”
“我没偷!我只是想跟你开个小玩笑!谁知道她会那时候打电话来啊!”梁以清觉得特别委屈!她只是一时兴起想把他的手机藏起来,等他找的时候再还给他,也好趁机搭讪几句,谁知道这么巧会有电话打进来呢?
接电话又不用密码确认!
而且那来电的名字是“F.D”的“D”、来电头像是一张谢嘉树撅着嘴索吻的照片,梁以清一看到就知道是郑翩翩的电话,这甜蜜太令人生气!她怎么可能错过这个示威机会?!
“你别生我气了……我知道错了,我道歉!”梁以清含着眼泪怯怯的看向谢嘉树,鼓足了勇气伸手,手指悄悄勾住他衣角摇啊摇——这招是跟她家堂妹梁星学的,梁星每次只要这样做,梁家那一大两小三个男人全部都举手投降。
可谢嘉树对助理勾勾手指,冷声说:“拍这里。这个视频待会儿你抄送一份送顾律师,偷窃罪外加一条性骚扰。”
助理先生严肃的将镜头下移,仔细的拍下梁以清勾着他家老板衣服一个角的特写镜头。
他脸上神情正经极了,可颤抖的镜头出卖了他在偷笑这个事实。
梁以清这下真的崩溃了,“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放弃了装腔作势,倒是能看出来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女孩。
谢嘉树这样想着,冷着脸毫不留情的弹开小女孩的手指。
车这时缓缓停下来,是冯家到了。司机下车小跑着过来开门,谢嘉树一边扣着西装扣子一边斩钉截铁的交待助理:“叶沐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过来了,你把这个视频给她。人随便她带不带走,说法一定要给我。她要是敢拿陈源的合同威胁,就让她带着Mars的打包一起滚蛋!老子不稀罕。”
说完他冷冷看了眼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子,甩手狠狠摔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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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一一这晚在沈轩家的客房里居然睡得很沉,也没有做梦,清晨,朝阳从没有拉窗帘的窗户照进来,她在一片金灿灿的光线里睁开眼睛,一瞬间都忘记了自己昨天遭遇了些什么。
她这边刚有动静沈轩就过来了,敲门说:“一帆找你,说你电话关机了。”
不是关机,是被她狂暴的摔碎了……冯一一这时候回想昨天自己摔手机的那个疯狂样子,只觉得当真是可笑又可悲。去开门的时候她脸上带着一丝怪异笑意,倒是让沈轩看的一愣。
冯一帆说话时明显的压着声音:“姐!你快回来吧!”
他语气焦灼却像是背着人的,冯一一就问他:“是不是爸爸知道了?”
“爸去大姑妈家了,还没回来呢。”冯一帆焦急难安的说,“你快回来吧……谢嘉树昨晚上在咱们家门外面站了一整夜!”
那个瞬间冯一一像是被过了电,身上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往外冒,心里头震惊、心疼、甜蜜、气愤、不解……各种滋味交杂,语言根本无法描述她此刻的复杂心情。
昨晚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一个女人接了他的电话,以为她是另一个女人、他的未婚妻。
而她在另一个男人家里沉睡的这一夜,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