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传来,废太子兵败自刎于河州,其手下叛军作鸟兽散,通河大军班师回京。
此时阮小七还不知道谭雅有孕的事情,遣人送信让她早早开始准备,要回京城必然得过河曲府,他打算陪着谭雅回娘家看看。
谭雅细想了一番也觉得可行。自己现在身体不错,坐船回京又平顺,如能等到跟谭玉一起,那是再好不过。
况且阮小七这次回京还不知以后会被派往何处,自己留在河曲府可要白等许久。
这样一想,立刻着人收拾起来,哑婆子年老恋故土,不愿离开江南,说是不知哪天就去了,总要落叶归根才行,谭雅闻言也不勉强,就留她看家。
除了青枝绿叶,谭雅还把琉璃带上了,到了京城,正好送到侯庆身边伺候,那时她要死要活都随她的便,省的在自家淘气。
因吴魁带着阮小七众人要押囚车走,谭玉得了信就觉得大军行程奔波,走旱路路途也颠簸,怕谭雅不适,告诉了一声阮小七,说自己处理完元洲之事,从河曲府路过的时候带谭雅走水路,这样一来,虽比阮小七走得早,倒是慢了他们半月有余。
这一路顺风顺水,到了京城正好是七月初,赶上了谭雅十六岁生辰。
阮小七早早等在京城外十里亭,结果一见挺着老大肚子的谭雅,向来不怎么动声色的他被惊得眼睛瞪老大,半天合不拢嘴。
到底路上不好细问,谭玉几人也面露疲惫,阮小七忙前忙后,一家人往谭府走去。
崔氏看阮小七这副半个儿的殷勤女婿样,虽不屑但心里对此还是十分妥帖的,心道:“便是你如今出息了又如何,再大也不过是个芝麻大的小官罢了,还不是得靠巴结岳家才成?”
倒是谭雅见崔氏和三娘子母女俩一脸鄙夷又一副享受得理所应当的模样,心里一抽一抽地疼,暗道:哼,要不是阿爹在这,我是必然叫回来我家小七,你们这帮人也配让他跑前跑后地忙乎。
一边又气三娘子连声姐夫都不肯叫,要不是四娘子和六娘子懂事对阮小七还恭敬些,谭雅几乎要忍不住发起脾气来。
京城虽不比江南,七月天也热得够呛,谭雅见阮小七在大太阳下跑得满头大汗,心里实在舍不得,进了屋子双手就将肚子一捂,只说难受。
谭玉早看到了阮小七的辛苦,不过为人岳父大概都有这样的心思,你娶走了我千娇万疼的女儿,我怎么也要折腾你一番出气。
此时谭雅装作难受,谭玉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心叹真是女生外向,不过才嫁出去两年,就向着人家说话了。
他虽舍得折腾女婿,却不舍得叫女儿难过。小夫妻俩半年未见,都有一肚子话要说,谭玉打量这两人眼里再没别人,将手一挥,
道:“别杵在这啦,我还没老的要你来搀着走。去吧,小芽儿身子重,你带着她自去歇吧。”就让阮小七将事务交给管家,自去陪着谭雅说话。
阮小七当下也不多话,谢过老岳父,小心地扶着谭雅往她房里去。
进了屋屏退下人,阮小七搂住谭雅就亲,又是亲嘴又是亲肚子,上下忙乎,倒是不知道喜欢哪里好了,惹得谭雅边笑边嗔道:“一身汗味,熏死人。”
阮小七将她扶到床边,打量着她的大肚子小心问道:“路上难受了?”
谭雅摇头,探手用帕子帮阮小七擦汗,柔声道:“没有。除了身子重有些不便,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的。”
这当阿娘的,早忘记了当初吐得胆汁都出来的苦楚,也想不起来腿脚都肿的难受,提起来只有对未出世孩儿的期待。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青枝在门外道洗澡水备好了。阮小七就非要自己亲自侍候,谭雅羞道:“在我家呢,被人看到笑话呢。等回家再说。”
阮小七嘟囔道:“我伺候自家娘子儿子,谁笑话?”无奈谭雅死活不愿,阮小七只好失望地自去冲凉。
众人都离开后,谭玉叫住也要走的三娘子,喝道:“你这么多年白长了吗?还不如两个妹妹懂规矩!见到人不知道叫一声姐夫吗?”
三娘子一脸倔强,听谭玉教训自己就要顶嘴。
崔氏恐谭玉更气要罚她,忙插嘴道:“想是她怕生,所以才不吭声的。”
谭玉瞪了一眼三娘子转头又骂崔氏道:“你也够可以的,女婿难道看不出你的脸色吗?
无论他以前如何,现在既然是大娘子的夫婿,你不给他脸面,就是丢我的脸!”又对三娘子道:“下次见面要先招呼。”
三娘子一听实在忍不住气,大声反驳道:“他是什么出身,难道让我与下人论亲戚不成?瞧他那副巴结样,我才不会叫他姐夫。”将谭玉气了个倒仰。
谭玉不耐烦再与她讲道理,想来自己说什么她也不会听,直接吩咐罚她禁闭,命她在屋里抄女戒,说什么时候明白了什么时候能出门,也不用勉强她再去叫姐夫认亲戚了。
崔氏将三娘子送回屋里劝道:“我的儿,你何必跟你阿爹对着干?”
三娘子用帕子擦眼泪,恨道:“反正回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