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的大雨倾盆,营帐都有被冲塌的了,谭雅却心中欢喜,七月天气还能这么凉快,真是天公作美,也难怪阮小七好得快。
她欢喜,吴魁他们也欢喜,直呼天助我也。一直下大暴雨导致护城河里的水面陡然升高,就在一个雨夜,通河大军终于成功过了河。
夜晚大雨之中视线不清,通河大军击破了一个看守最薄弱的地方,虽然也是代价惨重,但总算打开城门入了城。
等谭雅陪着这些病号进城时,街面早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除了隐隐有些血腥气,就像是没发生过那般惨烈的战事一样。
通河大军占据了州府衙门,将受伤士兵安置在那里,至于战亡的,棺材不够用,只能先统一停在城外庙里。
这回吴魁手下的通河大军伤亡人数不少,他自然恨得要命,着人将那元洲守将提了上来,要当场凌迟。
谭雅也恨那守将害阮小七差点丧命,闻听说是要在大堂审他,慌不迭地也要去看。
阮小七却死活拉住不肯让她去,待得完事了,叫来去看热闹的张大丙,让他细细讲给谭雅听。
只说那守将原来看着相当硬气,结果被人往堂上一拉,那行刑之人拿着刀还没动手,那守将就吓得尿了裤子,瘫软成一团。
待到凌迟开始,那人又是求爷爷又是告奶奶的,什么求饶不要脸的话都说出来了。
吴魁几个当时就奇怪,既然如此怂包一个,怎地开始那般强硬?
一个归降的小校道出了缘由,原来要不是这场大雨,元洲城也不能这么痛快就被通河大军他们攻进来,而且河州叛军过几日也该到了,那元洲守将自然不怕。
不管怎么求饶,这元洲守将还是被一刀一刀剐了,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其余观刑之中有气不过的,还抽刀亲自动手,没一刻工夫,那人就被剐得奄奄一息,最后吴魁过去一刀给他开膛破肚,找来恶狗吃个干净。
那张大丙讲得眉飞色舞,谭雅只听就被吓得面色惨白,亏得阮小七拉住自己没去,要不可真是能吓死人。
等张大丙走了,谭雅在阮小七耳边小声嘀咕:“杀了他也就罢了,为何又是凌迟又是找狗来吃的那般骇人?”
阮小七反问道:“他害我这样,你恨不恨?”
谭雅撅嘴,将头靠在他手上:“自是恨死他了,可是那般行刑。。。实在。。。”
阮小七笑了,用手指刮着她的脸蛋,道:“血债血偿,有什么不对?江湖粗汉子都是这般,有仇报仇,恩怨分明,难道不好吗?
一刀子结果了他,众人心中皆不解恨,哪有这样痛快!像你们那些没用书生,口中喊得厉害,又砍又杀的,要是等报仇,难道是要等人老死不成?
再说,吴大哥也是为给那些河州叛军中的受降之人以警示,让他们别以为大军来了能怎样!”
谭雅抬起头来,笑道:“哦?我们书生,你是说我阿爹吗?正巧元洲破了,想来我阿爹不久也要来此。”
阮小七马上又露出那可怜模样,哀求道:“好娘子,好小芽儿,我说错了,岳父哪里是没用书生,那是当朝大臣。”
谭雅抿嘴笑,依旧不饶:“反正要与阿爹说说。”
此计不成,阮小七马上“哎呦”起来。
谭雅看他那无赖相,无奈摇头道:“哎,算了,服了你,倒真是能屈能伸的臭坏人!
不过,吴大哥那般做我真是想着都怕人。算了,你是不是要解手?我去拿给你。”
阮小七眉头紧皱,喊了门外的亲兵进来,对谭雅道:“你出去。”
谭雅有些不满,避着亲兵,在阮小七耳边小声反驳:“你身上我哪个没看到,这时候遮遮掩掩的。”
阮小七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但自己没意识时也就罢了,如今被谭雅这么看着,哪里还能尿得出来,也就小声答道:“我这儿是用来干你的,不是让你看我怎么撒尿的。”
你!这臭坏人刚好一点又耍流氓,谭雅气得脸通红,“再不理你!”一甩帕子出去了。
留下那亲兵忍不住看着阮小七吃吃笑。
阮小七笑骂了句:“臭小子,笑什么笑,赶紧的拿过来,他娘的,憋死我了。”
李瑾刚才也被请去了观刑,只看了一半就退了出去。
不过他虽不忍观看,却也知道两军对战,尤其这种久战不胜的,一旦攻城,有时战胜一方残忍些的还会屠城。
通河大军这次死了这么多兄弟才破了城,伤亡如此惨重,吴魁是必要报仇的。
如今他能够下令安抚百姓,不杀底下叛军,而是只将守将凌迟开膛算是仁义的好头领了。
终于攻下了元洲城,李瑾却没有开怀,依旧眉宇间只见愁容。实在是前些天他收到了李太傅的家书,信中让他上书,求圣上透个话,到底是不是要自家的女娘入宫。
原来圣上拒绝了崔八娘入宫以后,这后位空虚,自有别家惦记上。
虽然圣上倡导厉以耕桑,薄其